这时,响起打火机的火石滑动的声音。一簇火苗亮了,接着,点燃了一只香烟。
庄典典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他。
他就坐在那儿,貌似坐了很长时间,一条腿弯起,胳膊搭在上面。另一手夹着香烟,正略有些颤抖的将香烟送到唇边。
“混蛋!”庄典典加快了脚步,顾不得右脚的疼,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冲了过去,猛地就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颤抖着,感觉着他的颤抖。
袭墒昀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搂紧她,低下头,脸颊也埋进她虚弱的肩头。
“不许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了。”他说。
庄典典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直至找到他,所有情绪才化作了后怕和惊恐,铺天盖地的向她砸过来。
就这样依偎在他身上,忘了时间,忘了身处绝境,只是靠着彼此来取暖。
良久,他说:“脚还疼吗?”
早在她苏醒时,他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因为被强烈的恐惧环绕着,所以他没有动,他对她受到的任何伤害,都无法承受!所以,只是默默的望着她,在黑暗里,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也注意到了她受伤的右腿。
一定……很疼吧。
他的话,让庄典典的心脏猛地紧缩,像被压缩了所有的氧气,呼吸都跟着痛。
可是,她仍是摇头,“不疼!”
他没说话,却安抚似抚着她的背。
伤得那么重,走路都靠拖着的,怎么会不疼啊?可这丫头这时坚强的样子,却是让他疼到了心坎儿里。
“你呢?”庄典典猛地想起来,赶紧察看,“你没有伤到?哪里痛没有?”
袭墒昀将抽了一半的烟按熄,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活动下筋骨,再伸手揉揉她的头的那样,别人的事,她或许不懂,也不愿意浪费神经去选择信或者不信。
但袭墒昀不同!
凡是他说的,她都信,凡是他做的,她也都懂。
如果这叫唯一,那就是吧。
他成了她的唯一。
“笨蛋,”她又小声说了一句。
袭墒昀却笑出了声,高大的身子疲惫似的倒下,直接耽在她的大腿上,闭上眼睛,双手搂上她的腰,整个人蜷着,声音显得十分疲倦,“是啊,的确很傻。可是……”
他缓缓又睁开,双手收紧,将她抱得更紧了,“有个人,比我还要傻,明明怕死的很,却还想要以死来换取我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