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重来一次,那次在青莲教救你的是我,我们会不会还是现在如此。”封云野沉了声满怀期待的问道,有的人棋差一招,便步步皆错。
她一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在江州与青莲教之时她确实喜欢封云野多一些。低头思了一瞬后抬头道:“会吧,我们不是缘分的问题。”而是本质的性格上差距太多,一个名门出身的贵公子,深受封建社会荼毒,对女人就是干脆利落的物质化。她是一个新社会的女权主义者,任性独立,偶尔耍些小心眼,两个人从头到尾彻底的南辕北辙,怎么可能在一起。
封云野轻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起身拱了供手道:“封某明白了,祝姑娘,珍重。”顿了一声轻道:“若有一天你愿回头,封某的怀抱永远为你张开。”说罢旋身几步拉开了门。
纪修此时正倚着栏杆,气定神闲的抱了双肩的,见了封云野出门便道了句:“你既与她说完,那本座有些话也要问问你。”说罢拂袖旋身大步离去,封云野轻顿一下跟了上去。
她撑着下颚叹了一口气,到了一杯茶浅饮了一口,唇齿留香,心底安宁了不少。
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何况封云野除了她以后会有大把的美女,大好的人生,而修修只有她一个了。
边无雪不知从何处绕了进来,双手一合关了门,一双美眸怨毒的扫过淡定的她,深吸了几口气,骄傲的胸膛一起一伏道:“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见了,未想到封郎竟这般的情深。”
祝君好轻抬了眸,封云野的安保措施做的可真差,看了看边无雪愤恨的模样后语重心长的安慰道:“过了明日他便是你的人,这男人你要看的紧,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这已是有了良人,他也就嘴上说说,你不必当真。”
边无雪冷笑一声,莹白的脸颊满布愤怒的红晕,几步站在她身侧不冷不热道:“良人?一个十恶不赦,一个浪妇*,你们倒是好生的般配。”本是回京之前她不知纪修的身份,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众人背地里又喊着他谢九公子,封云野也从不提他。她并未多想,今日一见这一袭飞鱼服她就明白了,什么谢公子,这就是五年前将她家灭门的恶魔,化成灰她都忘不了。
她并不知这其中的弯弯曲曲,边无雪劈头盖脸一个浪妇*骂的膛目结舌,缓了一瞬拿起桌上的茶盏毫不犹豫的泼在了边无雪那张美艳无双的脸上,杯中的茶还带着温度,边无雪“嗷”了一声,狼狈不堪的站了起来。
对与这种泼妇,她向来都是能动手,就动手,别吵吵。
边无雪一张脸被茶水烫的通红,额头上的茶叶还滑稽的挂在鸦黑的发髻上,整个人狼狈极了。水袖抹了抹脸,心底委屈极了,她生的貌美,人人见了她都和蔼可亲,那被人这样过,抽泣了几声道:“你竟敢泼我的脸,我要告诉封……”说及此又想起方才封云野的话,怕是说了受罚的是她了。
祝君好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摊了摊手,看似无可奈何的样子,泼水不泼脸那泼什么地方,若是泼衣服春光乍泄怎么办,她也不想想。
她这副样子更激起了边无雪的怒意,她一跺脚抓起青花白瓷茶盏重重的磕在桌上,“啪”的一声碎了四片,随手抓了一片后冷道:“我看你毁了容,那个恶魔和封郎还不喜欢你这个贱人。”说罢便作势要向祝君好脸上划去。
不是吧,玩这么大?祝君好蹭的一下蹿起了身子后退几步靠了窗,虽然她不是很看重这张脸的魅力,但是毁容是万万不行的,抬了手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要喊人了。”
纪修与封云野应该就在附近,她喊一嗓子边无雪可就要挂了。
边无雪冷笑一声,扔了瓷片,祝君好以为她放弃了,微微松了一口气。未料到下一瞬边无雪冲了过来,狠狠的推了一把她圆隆隆的肚子,一下将她从窗上推翻了下去,她一怔之时只觉满眼的天旋地转,一阵阵刺骨的疼从全身上下席卷而来,像是被千军万马踩过去一样,耳畔喧哗惊叫震耳,有温温热热的血从身下流出来,接而是满目压抑满布的黑暗。
“不好了!祝姑娘从楼上翻下去了!”边无雪扯开了嗓子叫了一身,娇躯颤抖不止,满目的惶恐不可言说,这般模样直教男人心疼。
纪修率先冲到了楼下,拨开人群浅扫了一眼躺在当中的祝君好,身形微微一滞后深抿了唇,几步上前跪到她身旁输了内力护了筋脉,随后一把抱起了她,一言不发的拉了一旁的马翻身上去,挥鞭奔驰而去,
封云野后步到了房中,只从楼上瞧见他远去的声音,方向似乎是皇宫,微吸了一口气看了颤颤惊惊的边无雪,厉色问道:“为何好端端的会坠楼?你与她说什么了?”
边无雪一双美眸泪水潋滟,贝齿咬了朱唇委屈道:“封郎,明日我是你的妻子,你怀疑我么,我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么,我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封云野轻闭了眼,不在与边无雪说话,只求她平安无事,不然他会愧疚一生。
祝君好迷迷糊糊之中只听见周围嘈嘈杂杂,像是一群鸭子跑来跑去,她想起学校饭卡上还有八十八没有刷掉,钱包里肯德基的优惠劵不用就快要过期了,最主要的是她的党费还没有交,所以她不能就这么死了,起码要活过来把党费交了。
她缓慢的睁开眼之时头顶是荼白的床帐,周围嘈杂的声音一瞬间静了下来,一双近在咫尺的墨眸直勾勾看着她,顿了顿之后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被边无雪推下了楼,然后就不记得了,等等……
她的孩子怎么了,慌忙低了头看了腹部,圆鼓鼓的腹部依旧安然无恙,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她身体棒还是系统送的孩子命大,从二楼摔下来居然没事。
纪修扫了她一眼慌张的模样,一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皓白的脸,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末了满足的轻笑了一声道:“嗯,活着就好,我累了,去休憩了。”说罢起身大步离开。
这什么状况?就这么走了么,说好的生死恋呢,她摸了摸脸,一侧首这才扫见屋中站了一屋大大小小人,个个挎着医箱满怀期待看着她,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叟笑眯眯道:“祝姑娘,多亏督主输了内里保了您的筋脉,这孩子才能安然无恙,下官也只是进了绵薄之力。”
另一个年纪稍微小点的男子不悦道:“王医官别给自己戴高帽,若不督主后半夜从宫中拿回普济丸,就凭你那半吊子的水准。”
老叟脸一红,干咳了几声后道:“话虽说如此说,这普济丸宫中只有一颗,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舍得的。”
祝君好轻眨了几下眼,心底有些甜丝丝的,却又不明白,明明很担心她,为何方才一见她醒了又走了。
红妆十里,锣鼓喧天,锁拉响彻,披红挂绿的迎亲的队伍从玄武街头一直到街尾,风光无比,百姓们拥拥簇簇挤着前头,就为看一眼是何家的人如此大的排场。
高头大马上的新郎面如冠玉,眉宇如松,俊朗非凡,不少未出阁的姑娘偷偷瞥一眼便满面通红,心底记挂着日后也要寻一个这般的如意郎君。
坐在轿中的新娘正是边无雪,此时的一身红裙摇曳,如歌如魅,今天是她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她终于如愿以偿嫁给了她最爱的封云野。
街尾之处一匹黑马疾驰了过来,马上的男子一袭翰墨的飞鱼服,夺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