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几步上前,淡瞥一眼怀中眼巴巴的婴儿,把了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将她按在了塌上,微一敛眉面色不改风轻云淡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似乎是有意无意咬重了当中的干字,她轻咬一下唇,低眸看一眼怀中一脸好奇的小家伙,这个小东西在,不太好吧。似乎是看穿了她的为难,纪修一手提了襁褓轻飘飘扔在了一旁塌上,复下颚一扬道:“麻烦,可行了”
“还是不行。”她侧眸看了不远处还不明状况的宝宝,轻推了一把纪修压着的肩膀,唇角一撇继续道:“你就这么当爹的?儿子看着呢。”
纪修随她瞥了一眼小家伙,小家伙伸出肉呼呼的手晃了晃。他随后也站起身,随手一解外袍不偏不倚扔在了襁褓上,挡住了小家伙的脸,复轻瞥一眼呆愣祝君好后扫到她并拢的腿淡道:“分开。”
祝君好鼓了鼓脸颊,抬手一横一竖打了停止的手势,晶亮的眼眸微微潋滟,唇一挑道:“不行,我这几天腰酸背痛,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这可是真的,她还没缓过来,又被封云野这么一折腾,有够一段日子休息了。
“嗯。”纪修慢条斯理的点了头,一弹袖坐在了身旁抬了她的头放在膝上,双手搭了她肩含了几分温温热热的内力[捏起来。
一股暖意直钻进骨头里,舒服让她一动也不想动,她懒洋洋抬头看了boss风轻云淡的模样,这么好的按摩手艺加上这副我看不见你的表情,真像是盲人按摩。
“嗯,马杀鸡的手艺不错嘛。”片刻之后她抬了抬手臂道,四肢百骸里都是如水一样的温暖,像是睡在夏天的大海里,简直惬意极了。
纪修轻扫她一眼,微颦眉疑惑一瞬随即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本座自幼习武,内力岂是常人能比的。”
所以你学练了十几年是为了按摩么?她心底暗搓搓道一句,仰高了首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膝盖上蹭了蹭,软哼哼的声音道:“你就得瑟吧,我这算算不算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刚说罢被两个人遗忘的小家伙“阿丘阿丘”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祝君好这才想起来连忙揭开了襁褓上面的外袍,小东西一见她没心没肺的咯咯咯笑了起来。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又仰着直挺挺的躺了回去,一扬手道:“继续按。”顿了声瞥见纪修脸颊上淡淡的红痕,心头打了一下鼓,微咬了唇问道:“你的毒……解了么?”
boss从一见面气色便很好,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她险些要忘记他中毒的事情。
“无碍,别动。”纪修抬眸扫她一眼,又将她按回了膝上,微微一眯眸看了她一头如水的青丝,轻挽了一缕沉声道:“君好,你为何会有白发。”
祝君好微微一愣,没有解么,这么低端的岔开话题也真是无奈了。她叹息一声侧了脸唇角一弯道:“谁教你当初逼我发誓的,我说我要骗了你红颜白发,这不实现了么。”
纪修低首凝眸看了手中一缕白发,在这一头青丝之中煞为抢眼,他看了片刻后拧了眉,拍了拍祝君好的肩膀闲淡道:“起来,我瞧瞧你。”
她无奈的爬了起来,拍拍裙摆下了榻,双手一背,婷婷如荷一般端立。秀白的脖颈微微一侧,含了几分调侃的笑意道:“我可是瘦了,我在封云野家里吃的清淡,回来我可要吃辣味的。”
她可不要再吃让人嘴里快淡出鸟的食物。
纪修墨漆的眼眸上下打量她几遍,眼中的浓郁如夜的颜色越发深了去,似有什么思绪荡漾。片刻之后轻击了三下掌,屋门忽的推开,两个黑衣的番子跪在地上,他微微一沉吟,又扫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祝君好后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将府中的镜子都收了,日后谁都不许用镜子。”
两人虽是诧异,但不敢违抗,拱了手后便退下。祝君好瞪圆了骨溜溜的眼眸道:“你这是干嘛,你脸上的伤又不是很丑,我不嫌弃你的。”事出必然有因,她刚想了一番也只能想到这个点上面了,boss可真是一个古代版的孔雀王子。
“你敢嫌弃我我说不许用便不许用。”纪修说罢抿紧了薄唇,暗沉如鸿潭的眼底波澜不起的深沉,唯独其中一点光华也如同夜中的沧水一般冰凉。
她叹一口气,坐回了塌上,抱起襁褓点了点小家伙软乎乎的脸颊道:“念念,你爹是个老孔雀,自己长得丑,还不给别人照镜子,你说娘嫌弃他对不对啊。”boss以前可一点都不在乎这张脸,上次被猫抓了还是她提的醒才想起来涂药,何时变得这么在乎个人形象了,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