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胡老二被一种嘤嘤的哭声惊醒,初时胡老二怀疑那是幻觉,这幢院子曾经死过诸多冤魂。可是慢慢地胡老二发觉,那哭声就在这幢屋子里边!胡老二毛发倒竖,不寒而栗,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灶前一堆柴禾在慢慢蠕动,从柴堆里站起来一个妙龄女人,早晨的阳光照进西相屋,那女人的脸上蒙着一层釉色,胡老二看呆了,不自觉地下了炕,把那女人轻轻地抱起。
胡老二一生中最喜欢做两件事,一件是杀人,从关中一个偏僻的穷乡僻壤一路杀进长安,在长安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几十年苦心经营,到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令官方畏惧的黑道帝国。他喜欢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睡女人,他记不清他跟多少女人睡过觉,可是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一个女人,记忆中几乎所有的女人全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大同小异,现有的几个姨太太为他生了十几个儿女,对生了儿女的女人胡老二有责任为他们提供庇护,近些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胡老二行为做事有所收敛,但是对待女人的兴趣却有增无减。现在,此时此刻,在中国陕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村,从草丛中长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也许是传说中的狐仙,还有可能是冤死的孤魂,胡老二顾不了许多,他此刻所有的血管都已经崩裂,大脑里只残存一丝动物的本能,他把女人轻轻地托起,女人在他的怀里不住地颤栗,透过窗子上射进来的阳光胡老二看清楚了,这时一个幼崽,脸上的绒毛还没有消褪,女人的眼睛闭着,眼睫毛扑簌簌在抖,身上的体温在迅速升高,胡老二仿佛托着一颗烫手的山芋。胡老二褪下女人的裤子,看女人的城廓旁边几根稀疏的茅草仿佛微风吹拂一般,一条血色的壕沟流淌着粉红色的汁液。女人把眼睛睁开,好似哀求那样蠕动着嘴唇,胡老二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他没有任何犹豫和不安,赶着自己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老牛,把犁铧插进女人的水田,女人无可奈何地哀鸣了一声,一串泪珠淌了下来。
天哪,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城廓里的温度在迅速升高,产生的巨大吸力几乎连胡老二整个人也一起吸了进去,胡老二像个永动机,在女人的扩张和收缩中不自觉地运动,感觉中身上的皮肉在一块块糜烂,唯有灵魂在半空里遨游,猛然间天崩地裂,炙热的岩浆从体内流出,女人轻轻地一声叹息:“叔吔,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出”。
可是胡老二仍然意犹未尽,把女人紧紧地抱住,胡茬脸在女人的嫩脸上蹭着,感觉不来自责和尴尬,那条老牛在关键时刻也不给力,软不塌塌地躺卧在茅草地里瞪着牛眼喘着粗气歇息,胡老二的内心里掠过一丝老之将至的自卑,灯油已经耗干,血管里的血渍已经凝固,暗自一声叹息:“老了”……
然而女人此刻却提出了一个令胡老二意想不到的问题:“叔,我们这里的老规矩,日一次一块银元,你可不能赖账”。
原来,这穷乡僻壤也有妓女……胡老二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搞的感觉到一丝悲戚,女人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凭感觉知道胡老二是一个比自己大许多的老男人。看样子这个女人隐藏在屋子里的目的就是出卖自己,可是女人还太小,充其量不过只有十四五岁,想起自己的千金这种年龄段还在贪玩,胡老二内心里好似被蜇了一下,他把女人放开,穿衣起来,然后对女人说:“回去告诉你的爹娘,就说长安来的黑老大要将你带走,当然不会白带,我将付给你爹娘一笔钱”。
女人哭了:“我那里都不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丈夫出外赶脚,我在家里等他,我也想不到你会来,你不要占了便宜耍赖”。
胡老二褪下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那钻戒足以买下半个凤栖,他把那枚钻戒放在女人的手心,告诉女人这枚钻戒可以保证女人一辈子荣华富贵。
可是女人把钻戒放在炕墙上,双膝跪在炕上,双手抱肩,那形态好似观音受辱:“大叔,求求你了,小女子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枚银元,我的丈夫叫做郭文涛,这幢四合院是他家祖上的财产,我俩就在这幢屋子结的婚,求求你赶快离开这里,我的丈夫说不定今天就要回来”。
大凡黑道老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心硬。可是此刻,胡老二被文慧软化了,感觉中有点措手无策,女人那皙白的胸前突起了俩颗雀蛋,两朵玫瑰点缀其间,茅草尖上不定就要睡在这幢屋子内……
猛然间院内吵声大作:“胡大哥,你来凤栖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
胡老二把文慧放开,掀起窗帘一看,院子内来了一大堆客人,为首的是李明秋,后边跟着郭麻子和那个断臂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