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抱着她,炽热的吻就疾风骤雨般落在了她的后颈上。
轻微的刺痛感伴随着久违的熟悉感袭上向晚的心尖,她轻轻出声:“醋醋?”
霍珩动作缓了下来,他直接将她抱起来,径自往浴室走去。
温热的水从淋浴头上洒下来,完完全全地笼罩住了两人。
向晚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很难受,不过也没难受多久,衣服就被霍珩剥掉了。
他的吻从她的额头开始,伴随着水声,一路蜿蜒向下。
霍珩的唇舌在她如今又淡了一点的疤痕处停留了很久,吮下了深红色的印记。
向晚觉得此刻的霍珩熟悉又陌生,以前他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也会这样,但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他表现得很正常,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当初的他对她有多偏执。
以前他不安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漆黑幽深,眼底深处的浓烈情绪要多疯狂就有多疯狂。
她意识有些混沌,咬了咬唇,轻微痛感攀上神经末梢,她清醒了一点。
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声音又被他撞得支离破碎,听起来却依旧娇软动人。
霍珩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下午他给她发消息,她给自己的回复。
而那个时候她明明在孟琤言的车上。
她没有选择和自己说实话,而是选择瞒着他,不告诉他。
霍珩的手臂不自觉地箍紧了向晚的腰,他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狠狠地占有着她。
向晚今天从a市坐飞机到b市最后又坐高铁回到n市,本来就有点累,现在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
如果不是霍珩撑着她的身子,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软成一滩水了,她断断续续地开口:“醋醋……你告诉我……你怎么了啊……”
霍珩轻轻咬住她耳垂上的软肉,舌尖碾磨着,嗓音沙哑得厉害:“你今天碰见谁了?”
向晚脑子里首先蹦出来的是顾煜和江珊,但是她直觉肯定不是他俩,她还在努力回忆的时候,霍珩却以为她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眼眸微眯,动作重了不止一倍。
从浴室出来,向晚感觉身体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自从他们俩有了尧尧,霍珩就开始克制自己,到现在他已经禁欲了很久,今天也不知道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似的占有她。
还有刚刚他听到她被他欺负哭得时候,他就会更加兴奋,她越哭他就越喜欢折腾她。
向晚裹着软绵绵的毛毯,有气无力地想着她今天究竟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想了半天,似乎只有去a市机场的时候,坐了一下孟琤言的车。
但是霍珩应该不知道吧???
顿了顿,向晚想到了霍尧。
联想到霍珩今天晚上的反应,她无比确定多半是那只小奶团子告的密了。
霍珩端着柠檬蜂蜜水走过来,他把杯子递给向晚。
向晚接过来,喝了小半杯后,皱了皱眉,她的嗓音还沙哑着:“呀,酸死了。”
他每次都是按照固定的份量加的蜂蜜和柠檬汁,怎么会酸?
霍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大手从她手里接过了杯子,端起来抿了一口。
清新的柠檬香气被蜂蜜甜味裹着,在舌尖化开,一点也不酸。
向晚清了清嗓子,笑盈盈地说道:“我可没说柠檬水酸呀,我说什么酸,某某某心里应该清楚的。”
霍珩放下杯子,单膝跪在她身侧,修长的手指撩开她的头发,指腹摩挲着她微肿的嫣红唇瓣,“想起来今天碰到谁了吗?想不起来我再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
为什么她觉得她说了他还是会不高兴呢。
向晚身体往旁边侧了侧,她警惕地看着他,“我和尧尧就是坐了一下孟琤言的车子,到了机场我就和他分开了,而且我都没怎么和他聊天,只是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
霍珩挑了挑眉:“你很遗憾?”
向晚反问道:“我遗憾什么?”
“只是打了个招呼。”
向晚轻叹一声,她直起身,伸出手捏了捏霍珩的脸颊,他脸上的肉少,很硬,略有些硌手,她嫌弃地松开了手。
“醋醋,你今年都三十岁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胡搅蛮缠外加无理取闹了?”
霍珩冷笑了一声:“他喜欢你。”甚至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在觊觎她。
向晚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霍珩口中的他是谁。
她喉咙不自觉地空咽了几下,孟琤言喜欢她这件事情,霍珩竟然都知道,明明当初她和孟琤言接触也不多,尤其是高二上学期霍珩转学过来了以后,她更是没什么机会和孟琤言许湛他们接触了。
“所以……”霍珩磨了磨牙,“你知道?”
向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瞥见霍珩的脸色更不好了。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破罐子破摔似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我知道。但是我也是猜的,我总不可能去问孟琤言,你喜不喜欢我这种话吧?”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继续说道:“但是,我最爱的醋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我……”
顿了一下,她轻轻地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她鹿眸深处泛着明亮的光,一如多年以前的她自己:“我喜欢的也只有你一个。”
纵使世界上有其他人千般好万般好,那也不是她的醋醋。
她的醋醋只有眼前这么一个。
向晚认认真真地打量着霍珩的脸庞,他现在外表越发成熟,脸部线条愈加冷峻锋利,只是内心深处可能还是蛰伏着十岁的他,时不时地没有安全感,时不时地要通过一些方式证明她还爱他。
不过巧的是,她见过十岁的他,他二十岁的时候她也陪在身边,现在他三十岁。
一个人的人生最多十个十年。
而每个十年交汇处,她都在他身边,像是冥冥之中天注定。
霍珩紧紧地抱住她,脸埋在她温暖的脖颈间,轻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
她的话就像是一注温热的暖流,灌进了他的心田,抚平了他所有的不安与暴躁。
他一个人在漫长而冰冷的黑暗里呆了那么久,孤独和不安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面,需要她一点一点地去剔除,去温暖,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