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秧激动的声音里透着溢出来的绝望,我想她的心和神经都是敏感脆弱的,经受不起刺激了。
我不敢回答她,只好说:“你在哪儿?把地址告诉我,我来找你。”
“不要找我,你一定和我父母一样,想把我绑回去锁起来。所以你别来找我,你只要告诉我我孩子在哪儿就行,是你送我来医院的,你一定知道。”
洪秧的语速很快,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充满诚意:“洪秧,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们见面再聊好吗?”
洪秧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我也不敢催促,在我以为她再也不会说话时,她谨慎而小心的问:“你真的不会把我的地址告诉任何人?”
“当然。”
“那你发誓,说告诉别人,就天打雷劈。”
“好,我们今天见面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天打雷劈。”
“那你来吧,我在妇产科这栋大楼的话时,眼睛慢慢蓄满了泪水,她很激动的说:“你没骗我吧?我的孩子真没事?”
“据我所知是这样。”
“那谁和你说的?我爸妈还是医生?”
“嗯……其实是葛言帮我打听的,他有朋友恰好在那家医院工作。”
她的眼睛燃起希望的花火:“真的?”
我硬着头皮点头。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那能不能麻烦他帮我联系沟通一下,让我去看看孩子,毕竟我都没见到他。”
所谓人一旦说了一个谎,就必须再说十个、百个谎来圆:“这个比较困难……那个朋友不是儿科的,而是其他科室的医生。”
“这样啊!那能不能拍几张孩子的照片给我看看?”
若连这个请求都拒绝,洪秧可能会起疑,而孩子的照片要好弄一些,比如可以把旭旭出生时的照片发给她,毕竟婴儿长得很相似,她不可能看出来。
我点了点头:“好,我弄好后发给你,楼上挺冷的,我们下去吧?”
她却迟疑了,上一秒还满怀希望的脸又布上了阴影和绝望:“我不想回去,现在我的那个家就是地狱。”
“那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