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氤氲着雾气,喉咙一紧,犹豫着要不要告知。
他又说:“你能听到吗?这电话是我借用的,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心里很乱,到底还是说我在机场。
“你要去哪?”他的语气很急,“我来找你。”
我想了想:“你没手机不方便,我来找你吧。”
“我在华山路。”
“那你去静安公园正门等我。”
挂断电话后我从候机厅出来,也顾不上办理退换票,直接打车去了静安公园。
雨淋淋漓漓的下着,出了高速进入市区后很堵,后来我转乘了地铁,又一路小跑过去。
平日热闹的公园几乎没人,所以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葛言。他原本得体精致的西装和妆容糊成一团,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好在是下雨,我的眼泪才得以和雨水混为一谈,我眨眨眼,把眼睑上水珠清散了些,朝他走了过去:“你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雨?”
我的声音多少带了哭腔,他的目光很温柔,声音也是,被这场下雨冻得发冷的手触到我下巴处的皮肤,又像小雨伞似的立在我头不用,但他拽住我的手就把我拉了过去,我不偏不倚的坐在了他腿上。
这姿势过于暧昧,我想挪开他却说:“别动。”
他打开吹风机帮我吹头发,他的手就像带了电一样,所触及之处,便让我微微战栗。
我们很久没像现在这般亲密了,他帮我吹前面的刘海时,身体会更往前倾,呼吸不轻不浅的落在我的脖颈、耳后,甚至是侧脸,让我又痒又烫。
吹好后我趁他放吹风机的时候,挪到了旁边坐下,并和他拉远了些距离:“我们应该谈谈。”
他嗯了一声,喉结滚了滚:“谈之前我要像你道歉。”
我不明所以,他又说:“那晚之后,我承诺过会尽快清理好和别人的关系,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我失约了。”
原来他是在说这件事,我摇头:“这事不怪你,是怪我。如果那晚我没写那通广播,你也就不会见我,就更不会受伤。往远了说,你早就结婚了,而不会像今天这样逃婚,把你自己推往绝境。”
他的眸色似乎变深了些:“你……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到了现在,已没有藏着掩着的必要了,我索性说:“几天前我见过李嫂,听说了你恢复记忆和被逼婚的事。我听后很难过,却因为害怕不能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