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麦麸,是磨面时筛下来的麦皮。当时磨面用的是石磨,麦麸的剩余量较大,并且很粗。麦麸的吃法是做饼或熬粥。麦麸饼其色发黑,有点象今天人们吃的掺了黑米面的馍。麦麸粗糙难咽,吃多了容易便秘。一开始人们将其掺入面粉中做饼蒸馍吃,但到了无面粉可掺之后,人们只有光吃麦麸。麦麸虽然难吃,在当时也还算是上等的食品。口感当然不好,但那时一顿能吃上两块麦麸饼,再喝上两碗照人影的稀粥的人,甚至会生出几份优越感来,因为当时并非家家都有麦麸可吃,到后来,能吃上麦麸饼,也算是一种奢侈了。
现在绝大地方都吃到麦麸啦。
三是稻糠是稻子的外壳。家乡人称其为稻皮子。。正常年代,稻糠当然是没人吃的,不但人不吃,连猪都不吃。但在饥荒年代,无粮食可吃,人们只有吃砻糠。“吃糠咽菜”一词,常被人们用来形容日子的穷苦。
人们开始吃的是一种比较细的“米油糠”,这种糠里含有一点碎米,小时候去看嘠米时候,很多人都看过,让人们觉得它可以充当果腹的食品。然而即使是米油糠,也难以下咽。
人们在吃时掺入野菜,做饼或煮粥,以使其能够顺利地通过食道。后来人们连米油糠也吃光了,便将粗糠用磨磨细食之。不论是米油糠,还是用磨磨过的粗糠,吃后都很容易引起便秘。
而因吃糠引起的便秘,即使是服用导泄的药物也无疗效。医院里,经常有一些人因便秘前来求医,而医生解除他们的痛苦的办法,只有戴上橡皮手套或用某种金属器械掏出粪便。
有的人前来求医,是由于自己在家中让人用树枝等物掏粪便,将肛门和直肠弄破,伤口又被粪便感染。这些人要比前一种求医的人忍受双重的痛苦。
到后来,稻糠也被吃完了,人们就用磨将稻草根磨碎充饥。
当时政府和新闻媒体曾对稻草根如何吃做过宣传,并给这种食品和其他农作物的根茎如山芋藤磨成的面粉等,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小秋收”。意思是这些东西能够再利用,被人们当作食品,就等于有了秋收之后的又一次秋收。
少苦没吃过稻糠和稻草根磨成的面粉,但我可以想象,吃这些食品,肯定是一种痛苦的事情,人不到饿极,是无法下咽的。
四是槐树花和榆树叶,只有在春天才能吃得上,享受这种“口福”的时间也很短暂。等到槐树开花和榆树披绿之后,人们便挎着蓝子,拿着绑了铁钩的竹杆,四处采集这种“美食”。转眼之间,槐树上的花没了,榆树的树冠也只剩下光秃的枝丫。待到槐花也无,榆叶也光的时候,一些饿极的人们,便把榆树的皮剥下来,放在石臼里捣成糊状,煮着吃。那些惨遭剥掠的榆树,只有秃头,可怜地立在路旁,等待枯死。
五是野菜,野菜不用说了,城里的人和乡下的人都疯狂的挖野菜,为了野菜斗殴流血也在所不惜。
饥荒年代,由于吃不到粮食,人们饥饿难耐,饥不择食,只好吃糠,野菜,草根,树皮等充饥,这些都是荒年司空见惯的现象,不足为奇。其实这是在一般的灾荒之年,但是在恒古罕见的三年大饥荒,还有一个齐民有所谓的“齐吃”,不是普通的草根树皮之类,而是人类根本不能吃的东西,作为人,不得不吃人类不能吃的东西,所以谓之“奇吃”。
奇吃就不说了,太恶心了,也太让人绝望。
只要是能吃的,基本都吃了,有很多不能吃的,也吃啦。不能吃的有很多,但是那时候纯粹是为了赛饱肚子,至于肚子饱了之后是死是活,那就不知道了。
有一句话反映了当时的惨况。
三年饥荒,中国人吃遍自然界。
作者 过河泥人 说:查到资料有所谓奇吃,觉得太恶心了。写不下去,就不介绍了。真的让人绝望和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