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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米 精彩大结局(下)——大高潮!(2 / 2)

目光一冷,冷枭看着屏幕。而坐在他旁边的通讯参谋,速度极快的十根手指头不停触及键盘。很快,面前的蓝屏上就画出了一个红圈儿来。

红色的圈儿,就是恐怖份子目前所在的地理位置。

冷硬的唇线抿紧,冷枭暗沉的眸色凉了下来,偏过头去,凛冽骇的杀气,已经无法掩饰了。

“传我命令,将他们引入死亡森林。”

“是!”

噔噔噔……

军靴声踏过,战士领命下去了。

而冷枭嘴里的死亡森林,它并非真正的森林。正是在外界有着各种传闻的血腥之地——天蝎岛专门用来秘密关押不便见人的犯人使用的地方。

不是真正的森林,为什么又说它是森林呢?因为它模仿了森林的构造,类似于森林里的毒蛇猛兽和毒气雾瘴样样儿不缺。而且死亡森森里的地型十分奇巧,据说在修建的时候,刻意模仿了古时候的九宫八卦阵。不是自己人,一旦走进去这辈子就不要想再走出来了。

c4i指挥系统确实非常先进,坐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宝柒可以非常清楚地看着一群恐怖份子正在往‘死亡森林’里进发……

她没吭声儿,当自己不存在。要说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坐在这儿的人也得有超强的心理素质才行,要不然自己就会被那气氛给膈应死了。

很快,红点进入了死亡森林。

而原本就安装在死亡森林里的监视系统终于派上用场了,监控画面跟着就有了显示——

宝柒看着画面,心里咯噔咯噔直发毛。

那个地方,算是天蝎岛最为神秘的所在了吧——荒凉,黑暗,丛林,沼泽……而且,它也正是当初关押游念汐的地方。闵子学也关押在里面。

不过二十来分钟,死亡森林,果真成了人间炼狱。

几个监视画面在不停切换着,可是不管怎么来回切换,都可以听到恐怖份子们比野兽还要凄惨的惨叫声。队伍很快便分散了,一队人在狂奔,一阵人在嘶心裂肺叫嚷,一队人正在与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对抗。大蟒蛇吐着长长的舌信子,看得人头皮发麻……

更发麻的是,她看到了蟒蛇背后的一个巨大铁笼子……

在那个铁笼子里,出现了她很久没有见过的恶心男人——闵子学。他没有死,不过……她猜,他宁愿死。

老实说,这样儿的画面,真真儿有些凶残。

即便明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咎由自取,但她看着看着,还是强烈地感觉到了胃部涌上的不适。深深呼吸着,她便别开了视线,不再去看监控的屏幕了。

恐怖气氛在屏幕上放映着……

恐怖感觉笼罩在整个天蝎岛上,笼罩在整片儿死亡森林里。

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哀鸣里,好像整个世界都是让人汗毛倒竖的嘶吼和濒临死亡的恸哭。

时间过得特别慢……

一个个打着大呵欠,慢慢的,久未睡好觉的宝柒撑着眼皮儿有些为难了。实事上,后来想起她都有些佩服自己,在这样恐怖的情况下,她竟能倒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只不过梦里全是……蛇!

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了,当耀眼的光线从洞口射进来的时候,屏幕上的一切都结束了。

一支三千多人的恐怖份子,就这样儿被冷枭给收拾了。最重要的是,红刺没有战斗减员,没有废掉一兵一卒,就连使用的子弹都节约到了极点。

沉睡中蹙着眉头的宝柒,身上搭着冷枭的外套还在梦魇。

突地,脸上传来一阵搔痒,她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体,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蛇……好大的蛇……”

冷枭好笑地拍拍她的脸蛋儿,“宝柒,醒醒!”

吁,不是蛇,是冷枭。

彻底睁开了眼睛,宝柒甩着头清醒了一下。看着面前一夜未睡,带着青幽胡茬依旧帅气逼人的男人,好半晌都没有出声儿。

山洞里一片静寂,大概为了给他俩腾出空间来亲热,里面原来的工作人员,全部都谴散出去了。

执意留下来却没有帮上半点儿忙,宝柒有些无奈。

“二叔,现在什么情况了?”

“该死的死了,其余被俘虏了。现在,我们正准备用曼陀罗的首脑上野寻和他们交换闵家的叛徒。”

冷枭的话,显然让宝柒吃惊了。

讶然地看着他,她低声喃喃,“上野寻?他不是死了么……难道他也没有死?”

眼色抽搐了一下,冷枭宠溺地揽过她的腰来,喟叹道,“傻妞儿,我都没有死,他自然也没死。”

“他又跟你合作了?!”

“嗯。”

“他束手就擒,作了你的人质?爆炸也是你俩策划的,现在你活过来了,你宣称俘虏了他……?”

“嗯。”

一问一答的方式适合梳理情节,宝柒听着冷枭的解释,若有所误地点了点头,在这个天蝎岛都在迎接胜利的时刻,终于明白了冷枭这个伟大的棋手,在下着怎样的一盘儿棋。

说得直白点儿,既然冷枭没有死成,上野寻自然也不能死。甭管他们编个什么样儿的借口跟上头交待,他至少现在还得活着,活着还能谋取利益,多好?!

厉害啊!

冷枭的整个计划,堪称天衣无缝。

认真说太过复杂,宝柒稍稍作出个简单的分析,无外乎就几个点儿。

第一,受到了闵老头儿威胁的他,不得不顾及冷老头子乃至冷家的声誉。私自放跑政治犯,一个卖国罪谁都承受不起。因此他假装受了闵老头儿的胁迫,任由他的人将自己带走交给了上野寻,然后由着闵老头儿用他来与冷老头子做交易。

第二,与上野寻同时演出了一出好戏,让闵老头儿的人质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死物,那个直升机的爆炸现场是假的,死的人是曼陀罗几个下属。不过,为了让闵老头儿相信他死了,而且是和上野寻一起死了,他不得不断绝与家人的联系,除了少数几个人,谁也不能说。

第三,失去了肉票的闵老头儿不想前功尽弃,心有不甘的他,一方面暗喜冷枭的死亡,一方面为了救出闵子学,他势必要孤注一掷,利用nua和曼陀罗对红刺乃致整个天蝎战队的仇恨,以熟悉地形有必胜把握为由,率人袭击天蝎岛。失去了上野寻的曼陀罗没了主心骨,又急着报仇,相信了他的话,主动钻入冷枭的圈套,一下子全军覆没。

第四,正是冷枭目前正在行动的,让曼陀罗那边儿交出卖国贼闵老头儿,然后再把‘人质’上野寻给放回去,这一箭,又射了双雕。而现在,他正在等对方回话。

正在这时候,山洞里的办公桌上,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与宝柒对视一眼,冷枭目光凉了凉,按住她的肩膀,伸手接了起来,“喂……”

不料,电话那边儿的声音,不是曼陀罗的现任掌事,而是闵老爷子阴恻恻的笑声儿,“冷枭,你真的以为你赢了我么?”

冷眸微动,在他半阴半阳的不平常语调里,冷枭警觉地瞥了一眼石洞环境,沉住气冷冷说,“不然,你以为呢?”

“枭子……”换了一个较为亲热的称呼,闵老头儿幽幽一叹,长辈叮嘱晚辈似的放柔了语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听好了,你现在马上把子学给我送回来,我保证我们闵家的任何人,再不会踏上国土半步,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冷冷一哼,闵老头儿咬牙切齿,声音又阴又寒,“要不然,你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冷枭眸色一暗,声音又冷了几分,“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么?”

“哈哈哈,枭子,你太低估我了。你真以为我在部队干了一辈子,白给的啊?你真以为我老闵就没有一个舍得为我卖命的人了?”挑衅的声音中气十足,闵老头儿的样子,像是果真恨到了极点。

“扯淡!你要有人,能不知道我还活着?”

“那是因为你的保密工夫做得实在太好。连你爹和你媳妇儿都不知道,我能指望他会知道吗……?关于这一点儿,我还真佩服你枭子。你说说同在一个天蝎岛,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有几个人知道你冷枭还他妈活着?!”

一句话说完,闵老头儿恨到极点,声音数次拔高儿,又吼又叫,声音大得坐在冷枭侧面的宝柒也能听得分明。

有人?要冷枭好看?!

宝柒脑子转动着,不停琢磨着闵老头儿话里的意思,目光睨着冷枭硬朗的下巴出着神儿。

突地,她脑子一阵激灵,一把抢下了冷枭手里的电话甩开,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外跑。

“二叔,快,先出去——”

见到小女人突然凝重的表情,冷枭眸色暗了暗,不过却没有停下来,一边跟着跑一边沉声问,“怎么了?你发现啥了?”

宝柒没有来得及说话和解释,拉着男人的手劲忒大,兔子般的速度窜得极快。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俩刚刚跑到离洞口不足三米的地方,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儿便响彻了耳际。

轰——

轰隆隆——

爆炸声后,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了起来,石壁上受了震动而剥落的石块儿直往下飞溅,整条长长的梯形石阶走道也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两个人站在上面摇摇欲坠。

更加可怕的是,爆炸的震源位置,正是两个人刚才坐的那个办公区域。

噼啪——

石破天惊的一声巨响后,一个大大的石头块儿就在宝柒的注视下往冷枭身上砸了下来。

见状,宝柒顾不得自己的安全,刹时间,只有一种叫着条件反射的东西支配着她行动,她整个儿扑了过去……

接着,她的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

腿,中招儿了!

好在她扑过去的力道极大,直接将冷枭给扑开了两三米。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瞬息万变的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被冷枭抱了起来,姿势极帅的腾空飞了出去。

轰隆隆,刚才站立的地方,成了石块儿置身场……

真可怕!一不小心就得丢掉小命儿。

冷枭将宝柒的脑袋捂在了自己怀里,又是几声石块的‘哧哧’挤压声儿后,石洞的大门被几块儿大石头给堵住了,爆炸块还在继续。

可想而知,下面埋了多少炸药?!

回望着那个已经成了一堆乱石的地方,宝柒后怕地抱紧了冷枭的胳膊,声儿都颤了,“二叔,真险……”

“不要探头。”

一把将从怀里冒出头来的她按下去,冷枭声音骤冷,移动了一下两个人的位置,将怀里的女人隔挡在了一处没有垮塌的石壁和自己之间,用身体为她挡住了飞溅下来的小石屑。

“宝柒,你怎么会想到那里有炸药?”

腿上的疼痛让宝柒呲了一下嘴,摇头,“我?哦,我不知道这里面有炸药啊?谁说我知道了?!”

“那,你拉着我跑?”冷枭目光淬着寒里,锋眉满是杀气。差点儿阴沟里翻了船,可想而知他的火气有多大。

靠在他的怀里,脊背抵着石壁,宝柒想了想,小声儿地分析了起来,“这个么,就是女人的重要性了,知道不?闵老头儿他斩钉截铁说他在部队里也有人,我马上就联想到了你手下的人里面,肯定有他的内鬼。接着我又想,你一个多月都呆在这个山洞里面,闵老头儿都敢给你下断言要让你好看,那为什么?最佳作案的场所,自然就在这里了。所以么,我觉得还是先跑出去为妙……”

“这个性别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男人都相信手底下的兄弟,可我是一个小心眼儿女人,就没有那信任度了……”

抿着冷唇,男人没有说话,目光凉了又凉。

一转头,他黑眸炯炯地望着在爆炸后完全变了型的山洞,在陆续往下坠落的石块儿声里,心里大概能猜测出七七八八了。

那个内鬼不知道他没死,炸药更不可能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期间埋下来的。仔细想来,只有一种可能了,早在他当初修建这个温泉山洞的时候,女儿入狱,侄子瘫痪的闵老头儿,就已经找人做好了手脚,只不过炸药一直没有机会引爆。

那么分析出来,当初负责这个山洞修建的人其实就那么几个。而现在又能在天蝎岛有机会引爆炸药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三个。

宝柒说得对。

他太大意了,太相信自己人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出来,在他一只手带出来的天蝎战队里面,会有一个闵老头儿的人。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概指的就是这个了吧?

不过,闵老头儿说得也对。

想他在部队里干了一辈子,几十年的经营怎么可能没有几个他自己的贴心人儿?

约摸两分钟之后,山洞里的爆炸余波终于停下来了。

冷枭阴沉的目光落在了宝柒的脸上,见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心悬了起来,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有没有受伤?”

这个……

宝柒不太能确定伤势,刚刚被石头砸到的时候,不太痛,最大的感觉就是麻木了。稍一思索,她暗暗咬了一下牙,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爆炸过去了,两个人都还活得好好的。这样的情况已经是万幸了,受点儿小伤对她现在的心态来说,真心不算大事儿。

劫后余生,人会更洒脱。

怜惜的抚着她,冷枭蹙紧了眉头,“傻丫头,下次不许那样扑过来了,知道吗?保护好自己就行。”

扯了扯嘴角,宝柒心虚的瞄他,“二叔,我说过了啊,我来天蝎岛,就是为了救你来的,保护你来的。”

捏捏她的脸,冷枭勾唇不语。

话又说回来,今儿要不是因为有了宝柒在,依着刚才那阵炸药的量和它们的威力,冷枭还真不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好好地离开这个山洞,说不定爆炸的时候就真的阵亡了。

“你不服气啊?”宝柒缩在他怀里,小声儿地咕哝着。

冷枭拢紧的眉峰微微松了开,轻微地叹一口气,“服!怎么敢对媳妇儿不服?”

“还学会贫了?”双手伸出来揽在男人的脖子上,宝柒皱着眉头,轻轻喘了一口气,“二叔,咱们怎么出去了?”

“不怕!”男人拦腰抱着她起身,就想往洞口方向查看情况。不料这么一碰触,就听到了她隐忍疼痛地‘嘶’声儿。

“宝柒,你受伤了?!”

“小事儿!”抽着气儿,宝柒觉得自己刘胡兰了。

眸色一沉,冷枭赶紧将她放在了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蹲下身来查看她的情况,“这,还是这儿?”

“对对对,就那儿……”

低头吻吻她的额,冷枭脊背上窜出冷汗来,感觉比他自己受伤纠结了许多。手掌摸到她的腿上时,满手黏湿的液体让他惊了一下,再顾不得其它了,一把将她的裤腿儿撕开,露出被石头砸中了的伤口。

那个伤口,比宝柒想象中要严重了许多,不仅仅只是擦破了皮肉那么简单。在一大圈儿的淤青乌紫色里,正渗出一道道鲜血来。

“咝,轻点儿。”

“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痛麻木了,现在你一碰就遭了老罪了。”

心疼地看着她蹙起的小眉头,冷枭低沉的声调快要扭曲了,“忍着点儿,我给你包扎。”

“哦!”

查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说完他又放柔了声音,“没事的宝柒,不出五分钟,就会有人进来了……”

“哦!啊?!你这么有信心?”

男人冷眸扫向她,没有再吭声儿,飞快地直起身来就撕掉了自己身上的衬衣,再蹲身时,动作熟练地在她大腿的伤口上扎紧,又缠绕了好几圈儿,撕了几次衣服,才将血给止住了。

“痛就出声。”

呲牙咧嘴的看着他,宝柒的样子,像在笑,可笑容又有些变形。他哪儿会知道,她虽然身上在痛,心底却暖乎。

“二叔,我没事儿,你不要担心我。”

不矫情,不持宠生娇的姑娘是惹人爱的。男人怜惜地捏捏她的小脸儿,正待说话,下一不知却摸到她被冷汗给湿透的背脊。

磨着牙齿,他说话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还说没事儿,痛就咬我。”

吸一口气儿,宝柒喘息一下,为了不让他心里内疚难受,她耍起了小无赖,“嗤~过份了啊。那啥,我又不是你的小狗儿,我凭什么咬你,是吧?”

“犟!”

一个字说完,冷枭避开她腿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在自己大腿上坐好,抚着她的后背,“宝柒。”

“嗯?在呢,说!”

因了大腿上的伤势,宝柒觉得自个儿说话挺平静的,可是那嗓子眼儿里的声音,就不受控制地哆嗦。

“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缺心眼?”

宝柒还以为他要说啥严肃的话题呢,压根儿没有想到会是一句走岔了的感谢话。斜歪着眼睛怒视着他,她恶狠狠瞪了几下,又叹着气,吸着鼻子,数落起他的罪过来。

“你才知道呀?失踪,死亡,追悼会……没良心的臭男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一个多月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宝柒极感伤的一段话,让男人顿时红了眼睛。

双臂紧紧收扰,他将她柔软的小身板儿靠在自个儿的胸前,越抱越紧,直到紧得再不留半丝缝儿。

“宝柒,我都知道。”

“知道还忍心折腾我?!瞒了我不说,你还瞒你老爹,你都不知道,老爷子人都瘦了好大一圈儿了……”虽然从刚才的爆炸事件上,宝柒更加确定了男人有不得己的苦衷,却还是忍不住小女人式的埋怨。

半眯着眼睛,冷枭低头,审视着她的脸。

“你和我爹,和好了?”

算和好了么?!宝柒心里怔了怔,略略一撇嘴,“差不多,算是和好了吧,反正我现在也不讨厌他了。”

搂紧了她的腰肢儿,冷大首长皱紧的眉头舒展开了,看着宝柒的时候,目光多了些笑意,几个字说得意味儿深长。

“好了,那就好。”

咦,他的话啥意思啊?

宝柒噘着嘴瞧着他,左右寻思了老半天儿,总算是琢磨出滋味儿了。

得,又被老狐狸算计了!

磨着小尖牙齿,她拉着男人的脖子猛地一使力,将他的脑袋拉低了下来,恶狠狠地瞠目怒叱。

“好你冷枭啊,敢情这个也是你装死的目的?”

冷枭目光闪动,噙上了笑意,却不答。

深呼吸,再吐气,宝柒狠狠捏他的后脖劲,心底总算豁然开朗了,“老狐狸,你可真阴啦,不仅算计nua,算计曼陀罗,算计闵老头儿,还算计了我,算计了你老爹。”

扫她一眼,男人扬起唇角,使劲儿揉了揉她的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媳妇儿,总算不太笨。”

“冷枭,你个大混蛋,王八蛋——”

举起双手攥紧的拳头,宝柒双手粗暴地捶打在男人的肩膀上。

“傻丫头,疯癫了?”

低头噙住她的唇,冷枭将她的撒泼劲儿,彻底杜绝在了源头上。

嘴里‘唔唔’了好几下,宝柒使劲儿别开头来,怒斥的声音里夹带着几缕不着边儿的笑痕,“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这个男人的腹黑性,真真儿到了某种不要脸的程度了!

此话怎讲?!

上面她没有总结出来的内容,还有第五点。

其实一直以来,冷枭心里非常介意她和他老爹之间无法化解的矛盾。一面是老婆,一面是老爹,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会是一道破不了的难题。

厉害如冷枭也不例外,夹在中间的他,能怎么办?

因此,这个乍死的事情,不仅让他全歼了nua残余还有曼陀罗大部,成全了上野寻,换回了闵行之,另外第五点就是他非常私人的目的了——利用自己的死亡来化解宝柒和冷老爷子之间的矛盾。

只有有他在,宝柒和冷老爷子之间的膈核就消除不了。哪怕就是有消除的一天,谁又能算出时间呢?或许一两年,或者一二十年,冷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了,他能不能等得起?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在冷枭的考虑范围之内。

一件事情,算计了无数的人,确实算他狠。

“宝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轻轻替小女人顺着气儿,冷枭搂着她的腰,脊背靠在潮湿的石壁上,声音满是歉意。

哼了哼,宝柒气儿没有消。

再说,虽然她不腹黑,多多少少也得学学腹黑吧?

于是乎,手指缓缓地抬了起来,她忍着疼痛,笑容灿烂地靠近了男人冷峻的脸庞,媚眼如丝,一眨不眨地盯紧了他,手指扼在他脖子上时,突然加重了力道一捏。

“老公——”

用着情人般昵喃的亲密语调,用着轻柔又甜蜜的声音,她手下的动作却阴狠得不行,“老公,你知不知道呀,我真的好想好想掐死你啊!啊啊啊!”

“反了你了?”

脖子僵硬着,冷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儿,趁她不备反手圈了过去压下。不料刚一触上,宝柒就尖着嗓子喊了起来,“别别别,不要啊,我的伤口,痛。”

冷枭皱着眉头,身体一顿,立马直起身来,“没事吧?”

宝柒心里暗笑。

果然,还是这招儿好使!

“老公,你要再说一句你爱我,我伤口肯定不痛了。”

知道他不乐意说肉麻的话,可这会儿心气不平的宝柒同志,偏生就喜欢专挑他不开的那壶水。

冷枭沉默着抿紧了唇。

大约过了十来秒,他才闷闷出声儿,“你还是掐死我算了!”

额……?!

孺子不可教了!

就在冷枭掐定的五分钟范围之内,山洞口外面的战士,很快就将拦道的石块儿挪了开去,铁锤一阵敲打,洞口便敞亮了起来。

紧接着,呼啦一下,十来个穿作训服的战士涌了进来。

“首长,你俩没啥事儿吧?”

“首长,嫂子——吓死我了,奶奶的熊!”

“哎哟,万能的祖宗,你俩没事儿真太好了。”

在战士们七嘴八舌的担忧声里,冷枭抱了宝柒起来,迎着刚刚凿开的石门往外走时,调侃和轻松的笑脸便敛住了。一边儿往外走,他一边声音阴冷地传下命令。

“听着,将负责山洞温泉建造的人给老子……”

“报告首长——”小跑过来的晏不二打断了他的话,带着满头的大汗,他站直了身板儿汇报说:“负责内勤的王干事……在五分钟前,饮弹自尽了。”

“他妈的!”

果然,有人干了这龌龊事儿!

低咒一句,男人冷色的双唇紧抿着,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整张俊朗的脸色都阴沉了下去。

“喂,二叔?!”在他怀里的宝柒,自然查觉到了他的神色。了解他被人背叛的难过,她寻思着就打趣了起来,“喂,你还没有背过我吧?要不要试一试?”

都说小孩子在成年后,一般都会幻想在爸爸背上的感觉。那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心性儿。

宝柒也有这样的小愿望。

不过这会儿更多的心理,是为了转移冷枭的注视力,不让他去想那个叛徒。因此,仗着自家的大腿受伤,她便不要脸地要求了起来。

男人眸色略沉,在她小脸儿上扫了一眼,就将她放了下来。然后他蹲下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来吧!”

心里一暖,宝柒张开手臂,轻轻地趴在了他宽厚的背上,舒坦地勾起了他的脖子,“诶,感觉真不错。爸爸死了之后,就再没有人这么背过我了。”

孩子气的语气和动作,让冷枭不免失笑。

小女人清馨的气息在他耳朵根上流转,这样儿耳鬓厮磨的风月无边时,他难免地心猿意马了起来。大手搂住她尖翘的小臀往上托了托,手指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状若无意地在她某个微凹的小缝上往里一按。

“靠!”

看着走在前面的一队战士,宝柒的脸蛋儿噌的一红,偏头过去就咬他耳朵,“不要脸。”

冷枭皱着眉头看她,松开了手,“不小心的。”

“谁信啊?!”宝柒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明明就是故意的!”

“那,做了初一,得做十五吧?”

男人轻声戏谑,说话间手指更加用力地又按了按。在她浅浅的抽气儿声里,他心情颇好的笑了两声儿,迈开大步子往营区走。接着出口的话,即严肃又认真,好像他压根儿就没有干过那流氓的举动一般。

“一会儿,找人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嗤~”

处理伤口绝对是一个小问题,打扫乌烟瘴气的战场残骸更是花不了多少时间。

差不多二个小时左右,事情就搞掂了。

天蝎营房的办公室里,宝柒正看着冷枭处理后续事情,头着话。突然,就在直升机的轰鸣声里,半空中骤然划过一道石破天惊的巨响。

轰——噼啪——

怎么了?!

宝柒条件反射地转过头去,顿时惊呆了。

爆炸声是上野寻乘坐的直升机发出来的,爆炸声里,一团团黑雾浓烟升腾着笼罩了几乎半个天际,啮人般的黑色蘑菇云一朵一朵飘浮了起来。

捂着脸,宝柒吓住了,“二叔,上野寻他!?”

嘭——

又是一声儿爆炸,直升机在天际摇摇欲坠的晃动了几下,开始往下坠落了。

宝柒说不出话来,愣在冷枭的怀里,不知道上野寻究竟在唱哪一出戏。上次的爆炸是假死,那这次呢?!

“他死了么?”

冷枭面无表情地抱着她,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野寻自行点爆了直升机的疯狂行径,态度从容,表情平静,语气更是没有半点儿感情。

“他自己的选择。”

自己的选择?!难道真自杀了?

看着一片片坠落的飞机残骸,宝柒心里突然有些揪,“二叔,你说他这又是何必呢?完全没有理由啊。他现在回r本去,照常可以效忠他的天皇,你不都为他找到了足够的借口和理由了么……这么死,真的太悲壮了。”

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冷枭声音低了几分。

“我们回去,他们会清理现场。”

“哦……”

讷讷地着说着,宝柒不时回头,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样儿在眼前消失,没有人可以当做不曾发生。因此,尽管宝柒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她揽在冷枭脖子上的手臂,还是稍稍有些僵硬。

她真的想不通。

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上野寻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儿自爆身亡?自爆身亡前,为什么又要莫名其妙问她那些话。

她想不出来,冷枭也回答不了。

难道这事儿,真得成为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了?

——

翌日,天气晴好。

冷枭带着宝柒返回了京都。

宝柒腿上的伤口缝了两针,说起来不算大伤,但是在冷大首长的强烈要求和坚持下,她还是无奈地住进了让她心生恐惧的军总医院。

大概前一段日子过得实在太累了,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个迷糊觉睡下去,就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才醒过来。

这觉睡的诡异,躺下去的时间阳光灿烂,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病房外面天儿已经黑了,还下起了小雨。

时光果然易转,一不小心又物是人非了。

将天蝎岛的画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宝柒真心有一种恶梦醒过来了的感觉。思忖间,额头上落下的一只温暖的大手,陡然睁开了眼睛,她含笑轻唤。

“二叔……”

喊完了还意犹未尽,一把拽下他的手来,她语速极快,“二叔,你还活着,我还活着,真好。”

“睡傻了?”

“确定一下嘛,生命诚可贵。”

冷枭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额头,将病床摇了上来,坐在她身侧,大手理顺着她的头发,蛮认真地回答。

“对,宝柒,我还活着。”

活着……真好。

一觉醒来,好像生活又变好了?

嘟了嘟嘴唇,宝柒盯着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不过,冷枭你个大混蛋,对了,我还没有原谅你啊!”

皱了皱眉,冷枭唇角牵起,“在天蝎岛的时候,你不是已经原谅了?”

有么?

宝柒斜睨着她。

那时候她是因为见到他太过开心了……

不行,太容易原谅,他指不定还有下一次呢。

一念至此,她打掉他的手,“我失忆了不行啊?我不记得原谅过你,只知道你骗了我。”

再次皱眉,冷枭用手背探一下她的额头,又拿自己的脸颊去贴了贴,叹气道歉,“宝柒,对不起。”

“你,真认识到错误了?”

“嗯。”

宝柒叉腰,45度仰着小脸儿,瞧着他板正的俊朗脸庞,心里的火气又落下来了。一边儿暗骂着自个儿没出息,一边鄙视地瞥他,“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样儿,先考察你一段时间。从今天开始,不管什么事儿,你都必须老实告诉我,不许再瞒我。”

“好!”

“好个屁!”一挑眉,宝柒没好气儿的咕哝,“这句话咱俩都说过多少次了,你每次都同意,却从来不肯贯彻执行。”

见小女人置上气了,自知理亏的冷大首长服了软,抓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来贴在自个儿脸上,拍拍,“保证不会了,再有下次,你打我脸?”

“嗤~!谁爱打你脸?没劲!”

“打,必须打。”

睨着他严肃的表情,明知道他黑色冷幽默,宝柒还是忍不住失声儿笑了出来。

冷枭这个男人有多强势多霸道她心里明镜儿般了解。他能说出这种话来,是她若干年前追求他的时候想都没想过的结果。

因此,对于他的歉让,她能得理不饶人么?绝对不能啊。

而且打从领了结婚证儿到现在,这么多个日子下来,她多少也算总结了点儿婚姻文化。这两个人之间相处吧,只有爱情是不够的。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该示弱的时候就得示弱,该宽容就得宽容,揪着一件事儿不放手,只会两败俱伤。

心下一软,她‘噗哧’笑了。

两只手使劲儿在男人的脸上捏捏,她一边摇头一边叹息,“我压根儿就没有置气好不好?就是有点儿想不通。你说我这辈子总被你吃得死死的,搞得我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想想吧,特亏。”

“谁说的?”

竖着眉头看着她,冷枭满脸严肃的板正着俊脸,“说来,你吃我的时候多吧?还有啊,你要是觉着总让我压着不舒坦,以后都换你在上面,不过你得有足够的体力才行。”

“我靠,大色胚!”

“呵,小流氓!”

宝柒呲牙咧嘴的扑上去。

冷枭刮着她的鼻头儿,由着她在怀里笑闹成一团儿。

“咳——咚咚,有人敲门儿了?!”

一声轻咳从病房门口传来,伴随着模拟敲门声的是马上就要做新郎倌的范大队长,还有戏谑的语言,“大色胚配小流氓,我看你俩天生一对儿。”

“铁子,你来了?”直起身来,冷枭正襟危坐地招呼,冷峻凌厉的表情像模像样儿,仿佛刚才那个男人压根儿就不是他。

“你就别装了啊枭子,哥们儿认识你都多少年了?”

跟着范铁一起走进病房的人,正是低眉顺眼不吭声儿的小井姑娘。两个人在病床边上坐下来,随便唠了唠,喜事将近的范铁就扯到了他的婚礼。将准备的情况说了说,他又问到了宝柒的伤情,四个人一堆儿,一种大团圆结局的喜气儿就氤氲开了。

只是,小井依旧那个样子,没有起色。

不是不喜,不是不乐,而是她压根儿就太懂结婚对女人的意义。

范铁和冷枭唠着,瞥了瞥小井,小声儿感叹,“枭子,有的时候吧,哥们儿总有一种……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犯罪感。”

冷枭知道他的心思,“瞎琢磨,这样挺好。”

笑着扬唇点头,范铁摸着鼻子,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到是没啥,就是觉着对不起她。还怕她突然清醒,发现竟然嫁给我了会后悔。”

冷冷扫过他,又瞥一眼小井,冷枭不答。

坐在病床上的宝柒,听着他俩的唠嗑,心里感慨着范铁的不容易,好心地拉过了小井的手来,问,“小井亲爱的,过去的事情,你还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吗?”

“想什么?!”小井疑惑地看着她,声音很轻。

“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七七……”小井语气有些迟疑,似乎没有弄懂她的意思,“小井不是一直好好的么?”

“……”宝柒叹气。

见到她的脸色,小井又低下了头,小心地瞄了范铁一下,好像不乐意他听见一样,声音小得像蚊子在飞,“七七,你是不是也觉得,小井是一个傻子,配不上哥哥?”

心里一惊,宝柒蹙着眉头,“别听他们胡说!小井,你是不是又听谁在背后乱嚼舌根了?”

小井的头垂得更低了,“别人都这么说,小井是傻子吗?”

“别这么想,小井亲爱的,你要是傻子,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了。再说了,哪儿有你这么可爱的傻子,对不对?好好准备做你的新娘子吧,哥哥他可不能没有你,记住了啊。”

“哦!”

看着她忽闪忽亲的眼睛,宝柒突然惊觉,没有恢复记忆的小井也会感慨了,也学会对人藏心事儿了。

这到底好还是不好?

老实说她之前她有想过,小井要是醒过来恢复了以往的记忆,或许还不如现在这般幸福。可现在的她,好像不太幸福了呢?

哄小孩子般安慰地拍着她的手,宝柒话锋一转,又岔了开去,笑着说,“喂,亲爱的,我得告诉你啊。我的腿不行,你办婚礼的时候,我可帮不上你忙了哟?”

“哦。”

小井依旧轻轻点头,眼睛不着地儿的乱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井,刚才你说的话,不要去乱想?懂了吗?”

“哦。懂……”

乖乖点头,小井临和范铁离开病房,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即便如此,宝柒还是敏感地查觉到了,失去记忆的她只是不懂事儿,并非真傻,她开始明白别人异样的眼光了。与此同时,心里那个叫着自尊的东西在慢慢复苏。而这个东西,之前就是她和范铁间最微妙的绊脚石,要总被在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难保它不会又发挥作用。

她想提醒范铁几句,可男女之间的事儿,外人能帮的实在太过有限了,姻缘不由人,冥冥天注定,由着他们去折腾吧。

——

出了军总医院,范铁揽着小井上了车,一路都在兴高采烈的说着他俩的婚礼,没有发现她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劲儿。

车到半道的时候,车窗外的雨点更加密集了起来,一声闷雷落下后,瓢泼大雨就‘叮叮咚咚’地敲打在汽车挡风玻璃上,溅出无数水花来。

范铁紧握着方向盘,想着自己那档子事儿,“小井,今儿晚上不回四合院儿了啊,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四合院就是家呀。”小井反常地没有抬头看他,闷闷不乐地小声回答。

范铁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侧过头,他盯着她,“小井好久没陪哥哥了,哥哥是在想……”

“想,想什么?”

“咳!这个……”

瞥着她似懂非懂的小模样儿,范铁清着嗓子,觉着有点儿头大。这么一个单纯的傻姑娘,她哪里能知道男人久了不做那事儿,心里会想得慌!?

“咳,哥哥的意思就是说……今晚上你跟哥哥回家去住。明儿一早,哥哥再送你回四合院。”

“不要!”小井回答得极快,不知道她有没有明白范铁话里包含的意思,头越垂越低,“妈妈说了,结婚前要小井住家里,要不然会有人说闲话。”

说闲话?傻姑娘连说闲话都懂了?

意识到她今天情绪的反常,范铁揪心了。之前跟范铁住在一块儿的时候,她就像个小孩子般天真单纯,啥事儿也不懂,而范铁几乎更是密不透风地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儿委屈。

而现在,为了结婚住回了四合院,怎么一个完全不懂世事的小姑娘,就突然懂得了那些他原本不想让她知道的烦心事儿?

范铁心下懊恼,要早知道会这样儿,他就不该同意让她回去了,在哪儿结婚不都一样么?

紧握方向盘,他斟词酌句地劝导。

“小乖,永远不要去管别人会怎么说,就记住哥哥的话,四个字,关我屁事儿。”

“哦。”换以往,小井就笑了。可今儿,就单字儿回答。

心肝脾胃肾都纠结成一团了,范铁偏着脸继续教她,“小井你只要记得,哥哥爱你,妈妈爱你就行了,说你的那些人,都不是爱你的人。你甭搭理他们,懂吗?”

一直望着前方道路的小井终于转过头来了,嘴皮动了动,好半晌儿才又‘哦’了一声。

“小井,你要听哥哥的话吗?”

“听。”

腾出一只手来揉揉她的脑袋,范铁心里不是滋味儿,“那哥哥问你,小心思都装什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哥哥可不喜欢了啊?”

扁了扁嘴巴,小井又低下了头,“他们都说……小井是傻子,配不上哥哥。”

范铁微愣,“他们是谁?”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这话,小井有些委屈了,“他们就是他们。”

踌躇了两秒,范铁小心的试探,“四合院的邻居大妈们?”

轻轻点头,点完又摇头,小井补充,“还有大姐,大哥,大叔,大嫂。”

范铁看着他小女人可怜巴巴的小样子,手攥得更紧了,“不用管他们,等结了婚你就跟哥哥住在一起了,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收获比损失大得了。

警察让医生来验伤和做笔录的时候,范铁一直盯着小井。

对于警察的问题,她都能回答得明明白白,等警察例行公事地问完离开了之后,范铁心脏的煎熬结束了,坐到她的身边儿,伸手揽紧了她,“小井。”

头偏过头,挨在他的肩膀上,小井‘嗯’了一声。

沉默了好久,范铁手指摩挲着她的脸,“你,你都记起来了吗?”

双手抱着他的腰,小井头是因为思念家乡才做的凉粉儿,一吃就因思乡而伤心。另有一说是这种凉粉儿的小米辣特别带劲儿,凡是吃了凉粉的人都会被辣得直掉眼泪儿,看着就像在伤心。

在他俩第一次吃伤心凉粉并讨论典故的时候,宝柒就为两种说法伤过神儿。

而今,姚望看着她面前盘子里红通通的小米辣,微笑着问,“你现在觉得呢,哪个典故比较恰当?”

辣得‘嘶’了一声儿,宝柒放下筷子,用面巾擦着嘴,“哇,真辣啊,好久没吃过这么劲道的伤心凉粉儿了。不过典故嘛,也只能是典故,其实到底是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伤心凉粉,好吃。”

宝柒的脸上,满是喜色。

“宝柒,我要出国了。”姚望突然小声儿说,说了又笑笑,“可能我没有办法参加你的婚礼了。”

出国?婚礼?

抬起头来,宝柒有些吃惊,“你要转业?”

要知道,军人是不能出国留学的,如果姚望要出国,除非他转业。可是做一名特种兵,做一名特种兵狙击手,不是他打小儿的愿望么?她怎么都不会忘掉,在鎏年村野蔷薇开遍的山过要给她一个盛大婚礼的男人,半点儿表示都没有。

“怎么不看我?”

余光瞟着男人冷峻的脸,宝柒眼睛游离着,“没啊!”

坐到床上去,冷枭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儿来,亲密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有心事就告诉我,嗯?”

“喂,你怎么这么啰嗦,我都说了没事儿。”

小妞儿撂出狠话去,嘴硬得不行,心里的别扭却越来越厉害。

老实说,都一把年龄的女人了,还为这点小事儿和自己过不去,不用别人鄙视,她自己都觉得幼稚得不行,却又没有办法压下不愉的心情。

“小脾气又来了,犯轴!”

“谁犯轴了?算了,懒得跟你说,你丫就是一个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沟通的男人。”她自己知道较上劲儿了,但就像更年期提前似的,忍不住就想去戳他。

冷枭没有生气,反倒勾着唇笑了。支着胳膊在她身侧,他目光烁烁地望着自己的小媳妇儿,轻松地笑着告诉她,“宝柒,为了庆祝今年的七一,部队要在天蝎岛搞一个小范围的军事对抗赛,特地邀请你去观摩。”

“不去,你们部队搞军事对抗,我去算什么。”宝柒赌上气儿了,推开他,背过身睡下去不再搭理。

“宝柒——”冷枭好脾气地将她背对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尖儿,“不去你会后悔的,百年难得一遇。”

百年难得一遇几个字儿,对宝柒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

自从她转业之后,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只有部队才有的激情和热血了。睨着面色轻松的冷枭,她心里软化了,可是骨头还硬着。

脑袋一摆,她拒绝了,“睡觉。”

“小丫头,你比咱儿子还能作!”

“谁作了?我宝柒是作的女人么?七一我有事儿,不能奉陪了。”

冷枭目光掠过她的脸,黑眸流过深邃的光芒,“你的事我替你推掉了。这个对抗赛很有意义,你必须参加。”

“又是必须?!”

小声儿咕哝着他的霸道,宝柒心里在暗喜。

因为,他的霸道就是她顺着下来的台阶。她可不是自愿去的,而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去瞧热闹的。

——

六月三十日,晴空万里。

宝柒带着三个孩子一条狗,跟着冷枭抵达了津门。

一家人住进了他俩的炮楼里,享受着夏日海滩上的飒飒的微风,和男人一人推着一个漂亮的童车,一个童车里放一个漂亮的宝宝,爱宝小朋友在后面屁颠屁颠地吐着舌头来回转圈儿,小雨点儿穿着好看的蕾丝公主裙,漂亮得像一个洋娃娃。

这幅温馨的画面,与她若干年前初到津门的幻想重合了。

阳光,海滩,微风,送暖……

两人,一人,还有一个孩子……那是她十八岁的美梦。

若说现在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幻想的一个孩子变成了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也就是说,她的幸福,变成了三倍。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理很容易受到幸福的感染,走了一段路,宝柒的脑袋就被喜悦冲得有些晕眩了。张开双臂,放声笑着感慨。

“二叔,你说咱俩要每天都这样自由自在多好。”

冷枭脚步停下,黑眸深深看着她,“会的。”

吸了吸鼻子,宝柒靠近他,脑袋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美眸眯起来,声音软软的叹,“真是太美了!二叔,咱们拍个全家福?”

宝柒说干就干,没有带相机有什么关系,没有人拍照有什么关系?

她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一对儿情侣,将手机递给人家,“亲爱的,麻烦你替我们拍个全家福,你们也会幸福的哦?”

“ok!”

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举起了手机。

冷枭无奈地笑笑,眉宇间的冷冽和凌厉完全散开去,动作慵懒的抱着孩子,勾起了唇配合地揽住宝柒的肩膀。

两个大人,一人抱着一个儿子,小雨点儿带着小爱宝。

“注意了啊……”

“茄子——”

咔嚓!

手机里,留下了一个画面。

照片上面,宝柒举着胜利的手势,喊着茄子的唇语,冷枭的脸上表情依旧很少,不过幸福的笑容非常明显。他们怀里的两个孩子,一个像极了冷枭,一个像极了宝柒。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一条吐着长舌头的狗。

后来这张照片被冷枭扩大了,放在他们卧室的梳妆台上。

在照片的后面,写着一行冷枭的字迹——x年六月三十日,津门海滩,相识七年零八个月。

一天后,他这行字被一条横杠给删除了。

下面留下了宝柒的大字——错,相识二十四年零七个月。

……

时间的轮儿,终于转到了七月一日。

地点,被时间老人推移到了遭受过浩劫的天蝎岛。

一踏上岛上的土地,宝柒就惊呆了!这哪儿还有那天晚上受炮火洗礼过的样子?看得出来,经过二个月时间的修复,四季如春的天蝎岛又恢复了它往日的样子。

阳光很暖,没有血腥,岛上真在做对抗赛的准备。——一队穿沙漠迷彩作训服,一队穿丛林迷彩作训服,瞧着真像那么回事儿。

只不过,一到地儿,宝柒就失去了自由。

冷枭因为有任务先离开了,看得出来他比较重视对抗赛,亲自上阵去指挥了。就连冷老头子都过来参加了,三个孩子都被他差人过来带去玩了。而宝柒在江参谋的引领下,被困在了蓝军的临时指挥主帐篷里。

蓝军指挥官是谢铭诚,外面有大批的士兵把守着,说是为了对抗赛的规则,不许她走出去,就在指挥帐篷观摩等待即可。

这事诡异吧?

坐在那里瞧着屏幕,宝柒不知道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不一会儿,营房外面终于响起了尖锐的哨声——

对抗赛开始了。指挥主帐外面,一阵阵穿着整齐作训服,扛着微冲的特种兵战士列队准备出击了,一张张画着伪装油彩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看不清谁是谁。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谢铭诚板正着脸,“各就各位,准备将红军拒之门外。重复一下,行动代号:百合。时间:三十分钟。目标:确保人质安全。同志们,坚持三十分我们就胜利。”

人质?

一听到战斗命令,宝柒就觉得血液翻腾。可是人质在哪儿?对抗赛还抢什么人质?她听得一头雾水,困惑不已。

十分钟后——

指挥电台传来了声音,“报告谢队,前方侦察兵来报,红军目标抵达五公里外,推进速度很快,请求指示。”

“狙击手到位,寻找合适的狙击位,最好一举拿下红军首脑。”

“是!”

看来对抗很激烈啊,可冷枭哪儿去了?

宝柒坐立不安地看着指挥系统上移动的红圈儿,宝柒心有余悸。

十五分钟后——

指挥电台再次传来消息,“报告谢队,红军攻上来了。六个狙击位置被人伏击。”

“火力掩护,反守为攻。”

“是!”

一阵阵‘嗒嗒嗒’的枪炮声后,指挥系统上显示,蓝军战士的范围在逐步缩小,红军范围在扩大,一群群黑乌乌地压了上来,外面震声的吼叫声已经不需要系统来支持了。蓝军主帐差点儿被红军声势浩大的声音给震翻了。

嗒嗒嗒……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对抗赛结束了。

很明显,谢铭诚‘坚持三十分算胜’的行动任务失败了。

轰轰轰……

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后,天空中响起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宝柒看着两军交汇,狐疑地走出了主帐,抬起头来,只见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盘旋在头着一定要白头偕老的誓言。

其实宝柒一直在笑,可泪珠子就不听使唤,喉咙更是哽咽着让她哭得像个傻子。

冷枭从她的脖子上取下红绳删着的戒指,套在了她的中指上,而他的手上,戴着同一款的钻戒。两个人的手扣在了一起,他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老婆,去换衣服。”

昏昏沉沉的宝柒完全被人推着在走,进入了旁边的一个帐篷。帐篷里,一应婚庆的布置齐备了,衣架上的婚纱,化妆师,摄影师等等已经就位。

那套婚纱,正是掌心里的宝——

西班牙victorio&lucchino高级定制,100公尺的意大利塔夫绸,5200颗银色碎钻的点辍……晃花了她湿润的眼睛,

或者说,花的不是眼,而是心。

化好妆,备好装,等她走出帐篷的时候,冷枭正微笑着看她。

宝柒捧着花束,神色恍惚地走近,仰起头来,下意识地喊,“二叔?”

“嗯?”

“我怎么感觉在做梦啊?忒不真实了。”

“小傻样儿。”

冷枭揽住她的腰,紧接着又扣紧了她的手,低头侧脸,印上一个吻,许下一个承诺,“宝柒,我不会让你后悔嫁给我。”

宝柒埋在他的怀里,一边儿使劲儿微笑,一边儿吸着鼻子点头。

这一天的天蝎岛,无疑是最为旖旎的一天。

七月的天,不冷不热,晚风更不会凛冽刺骨。

日,晴好。

夜也一样晴好。在一轮皎洁的明月之下,整个天蝎主岛灯火通明,杀猪宰羊,人影憧憧,喜悦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夜空,战士们个个儿精神抖擞,一个个笑容灿烂。合唱,吃枣,摸手识人,各种游戏玩了一圈儿之后,在明白点辍的婚礼现场,宝柒借机开溜了。

新婚的晚上,不偷偷去山洞温泉泡澡不是浪费么?

战地婚礼,都是热血儿女,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宝柒溜出去也没有人知道,她在已经修复完毕的山洞温泉泡了一个小时的澡,才神色喜悦地在夜风拂动下返回了营区。

都到这个点儿了,营区里还一声人声鼎沸。

很显然,参加婚礼的人热情未减。

不过冷枭却不在那里。宝柒问了江参谋,又偷偷地退了出来,往待客的那个大帐篷走了过去。因为举行婚礼,参加婚礼的人员备增,营区外面搭建了许多的军用帐篷待客。

哨兵见到她过来,笑着敬礼,“嫂子好!”

宝柒愉快地回礼,“首长呢?”

“他在里面,刚有个客人,我过去通报一声儿。”

冲他‘嘘’了一下,宝柒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好的。”战士退开了。

抿着嘴唇,宝柒放轻了脚步,准备给冷枭一个出奇不意。她知道今儿晚上冷枭被人灌了不少的酒,可这会儿,他会来见谁呢?

杵在帐篷的外面,宝柒静静地站立着,从小小的透气窗往里望。喜庆的灯光笼罩着两个男人俊朗的脸。除了冷枭之外,还有一个男人。

他是方惟九。

真是的,方惟九这会儿来参加婚礼了?两个大男人偷偷搞什么秉烛夜谈?

宝柒咬着唇笑笑,准备来个意外切入打断他们。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撩帘的手僵在了半空。

“原来演一个人这么难,即使他是我的孪生弟弟。”

轰——

一瞬间,宝柒的脑袋炸开了,耳朵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说,当初方惟九在泥石流受伤送到医院,已经快要不行了?

他说,作为他的孪生哥哥,他去了医院,第一次走入他的世界?

他说,方惟九在临终之前求他替他活下去,一定不要让她知道他死了,理由是他不想让她因此而内疚?

他又说,方惟九只想她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他还说……还说了好多……

宝柒已经听不到之后的一切了,脑子里关于方惟九的所有记忆排山倒海的袭来,那个时不时出现在面前,说一句‘嗨,小妞儿,又见面了’的男人,那个总是噙着痞笑不着正形儿,却总会在关键时候出现帮助她的男人,早就没有了么?

在泥石流发生的时候,他浑身浑和着汗水和泥浆,忍着伤口撕裂的疼痛,还能轻松地耍着流氓咬她耳朵:“再动,搞硬了!”

在明知道自己受伤严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还能不紧不慢地开玩笑说,“咱仨都死了,还有两个美人儿给九爷陪葬,那得多乐呵啊!”

那样的他,那样的他。

原来早就已经阴阳两隔,物是人非。

有一种爱,不仅是敢于为了你舍弃生命,而且哪怕拼到最后一刻,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希望你能快乐幸福。

“他在生命垂危之前,写下了不少的明信片儿……一张张交待清楚,呵,让我在每个节日都要给她寄一个。还求我千万要会模仿他的字迹,时不时要出现一下,让她知道他还活着。我今儿过来,就是要把他给你们准备的结婚贺礼送过来……。”

“为什么是替他?你不就是方惟九么?”

“呵,对,我现在是。”

“你若不是,谁又是呢?你不也为了取信于她,在背上生生擦入车玻璃,伪造疤痕?……为了取信于她,亲自导演直升机爆炸,切断了回曼陀罗的后路么?”

“你啊,真是个好对手。这样好,现在我就是方惟九了。”

“方总裁,恭喜你。”

“该我恭喜你吧,新郎倌。”

……又说了些什么?

两个男人在里面谈了好一会儿——

两个男人的神情在大红的喜色灯光下,都内敛而专注。

直到他俩握手,直到方惟九撩开帘子出来,宝柒才惊觉,原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乍一见到宝柒站在外面,方惟九愣了不过一秒,又把手给揣进了裤兜儿里,闲适得散步一般走了过来,“嗨,小妞儿,新婚快乐。”

“多谢九爷!”别开脸抹了泪,宝柒回过头笑容灿烂如花。

眉头轻蹙一下,方惟九的眸底掠过一抹讶然,转瞬又恢复了自然的轻笑,“甭客气,行,我不打扰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了,先走了啊。”

迈着步子,他离去了。

宝柒转过身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背影,笑声扬了出去。

“九爷,回见。”

男人脊背一僵,转过头来,唇角勾起,“回见。”

人走了,宝柒呆立着,双手绞紧。

不知道啥时候站在她身边儿的冷枭,抿着唇没有吭声儿。搔了搔她的脑袋,手上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泽,而他英挺的身姿更加的桀骜与凌然。

“二叔,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

宝柒眨巴一下眼睛,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新婚快乐!

宝柒,你一定要快乐!

因为有太多人都希望你快乐了,那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一直以来,她都在苦苦追寻上野寻和方惟九谁是谁……

而今看来——

真?不真!多少往事前赴后继,都赴了尘土……

假?不假!甭管春花秋月,都将落入人间冢……

呵呵呵地直乐着,宝柒的笑容越发灿烂得不行了。突地,她双臂揽紧了冷枭的脖子,脑袋垂下去埋入他的胸口,肩膀抖动着,再没有抬起来的勇气。

“笑什么?”

“二叔,你说我笑起来漂亮么?”她不答,犹自问。

“很丑。”

“你真懂我。”

人的一生何其漫长,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这一年的七月一日,全军上下都知道,有一个女人,她是最幸福最美丽的新娘。

她的名字叫宝柒。

——【全书完】,请妞们支持权少皇的故事【军品权色】,敬请先收藏——

------题外话------

敲下‘全书完’几个字,锦某的眼睛湿的,喉咙哽咽的。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平添了失落。

二叔和七七的故事完结了,但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请妞们支持锦的新坑——《军品权色》,权少皇的故事。不一样的故事,同样的精彩。敬请先收藏,给我动力吧!

另外,大结局不会让每个人都满意,如有不爽,敬请原谅!

呃,嘴突然笨了起来,不知道该说啥了。据说人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爱我的妞猿粪啦,扑我怀里来吧。不再爱我的,嘿嘿……挥挥手,记得想念我哦。

鞠躬,再鞠躬!再一次感谢扶着锦走到今天的二妞们。

补充:收拾权世衡会在《军品权色》续,当然,不看那文也不影响这文的整体故事情节,关于7的身世也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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