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樊艰难地爬起身来,河岸上有不少男女老少站着观望,他狼狈地上了岸,看见街边有一个诊所开了门,便进去请医生消毒包扎。
“一共是五十七块六毛。”一名女护士将单据交到伍樊手中,要他缴费后取药。
“靠,还没有吃早餐,剩下两块四,还要花两块坐车呢。”
伍樊心中暗骂,身上仅剩的六十大元,过河摔了一跤,就只剩坐车钱了,如今肚子咕咕叫,唯有忍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伍樊为了安慰肚子,只有自欺欺人地念念有词。
手机铃响,伍樊一见是老板的电话,赶忙接通。
“伍樊,你要是一个钟头还不出现,就不要来上班了。”
维修店梁老板只咆哮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让伍樊欲哭无泪。
因为在诊所消毒包扎,医生是认真负责的,收费也算公道,一道道程序马虎不得,耗去了一个多小时,而从这里坐公交车到电脑城,几乎要一个半小时。
伍樊最终还是挤上了公交车,因为他根本打不起的士,而且,在早高峰期间,即使打的,也不会快过公交车。
梁老板平日里并不经常发火,按时间算,如果自己没有出意外,现在也不过迟到十分钟。对一间电脑修理店来说,八点半上班,迟到十分钟老板是不会发脾气的,今日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去他娘的,反正要向他预支工资,否则真过不下去了。”
伍樊打定了主意,要向梁老板预支工资,或者算借钱也行。
过了几站,伍樊的右手边有人起身,准备下车,伍樊眼尖,两手立即抓住前后两个座椅靠背,防止他人抢去座位。让出了要下车的人,伍樊施施然坐下,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感觉今日倒霉了一回,不会继续倒霉下去。
其实,旁边的男男女女已经看见了伍樊包裹了纱布的右手,并没有人上前和他抢位。
光州是一个文明大城市,给有需要的人士让座之风,深入人心,但伍樊的内心明显并不够文明。
右前方一个女孩一手抓住头话。
貌似普京的梁老板年纪不过二十七八,打拼了多年,租下了店面,在一线大城市的光州买了房又买了车,也算事业小成。
“普京今日怎么像一个火药桶,平时都是笑嘻嘻的。”伍樊心中疑惑起来,一边迈步走进店门,一边望向里面。里头,黄师傅和小李都在修理台边低头忙碌,一名陌生的中年人应该是客人,正一脸焦急地看着黄师傅工作。
“樊哥,你怎么迟到了,快帮忙看看那块硬盘是什么故障,客人急用。啊,你的手受伤了?”
梁老板的表妹顾萱婷去年从技校毕业后,就到了店里帮忙,见伍樊进了门,迎上前轻声招呼。
“没事,被树枝挂破了,流了一点血。萱婷,那个三角眼又给你送了花?”
伍樊早已望见柜台上有一束鲜花,便满脸带笑地打趣起来,但旋即想起房租还没有着落,又转身面向柜台道:“梁老板,我,我手头刚好有一点紧,能不能先借我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