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雯上前去，手下极灵巧地将那络子往腰带上一挂，略调了调角度，后退两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欲言又止地看向了李菲。
李菲正挺满意地看着谢航，察觉到秦雯的眼色有点诧异，她看向秦雯，问道：“雯雯，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身夏天的衣裳冬天的鞋，看着别扭。”秦雯也了解李菲的性子，一是一，二是二，便也直接说了，“而且这种青缎的厚底靴应该是尖头的吧，这样子不太对。”秦雯一边说，一边翻着李菲带她去看展览时拍下的照片，“您看，不是这样搭配的。”
“是这样没错，”李菲点头，然后叫了手下的徒弟去找合适的鞋，“谢航，辛苦你，先去补一下妆，我们得过一会儿才能再试。”
“没事，”谢航笑了笑，看着还在皱眉的秦雯，对李菲说，“这是李姐的关门弟子？这么小就对服饰知道这么多啦？”
“我到是想，可惜完，又转向秦谦，秦雯正帮着秦谦梳假发，而秦谦则做出一副龇牙咧嘴护疼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向秦雯喊疼。
“这头发又没长你头上，你疼什么？”秦雯一边将粘在秦谦头上的假发编好辫子，用一方幞头将头发束到头顶，听见秦谦逗他，干脆稍稍用力扯了扯那头发。
“哎哟，这是真疼！”秦谦笑着回过身去，将秦雯搂到怀里，拿下巴蹭了蹭秦雯的脸，“怎么学会梳这种头发了？是不是为了爸爸专门研究的？”
“一根绳子我且能打出花来呢，何况一把子的头发？”秦雯总不能说她上辈子服侍宝玉服侍惯了，见着一个人穿着书生衣裳披头散发的，就觉得不成样子，总想着给他梳起来，所以才顺手拿了梳子帮他梳起头发来。也就只好拿打络子扯个幌子，低头忙起来。
这动作落到秦谦他们一干大人眼里，那就是秦雯小姑娘偷偷学了梳头的方法，然后帮爸爸的忙，被拆穿了，觉得不好意思了，都暗暗地在心底笑了起来，只是表面上还做出一幅正经的表情。
“还别说，这发型还真比之前定的那个要精神，秦谦你一会儿去找发型师，把这个头发固定一下，就能去拍定妆照了。”李菲打量了秦谦的装束一阵，点头拍板，“你一会儿让张导看看，我感觉行，有书生气。”
说着话，李菲的助手也将谢航的鞋子找到了，石青色的薄底快靴，穿上后人更有些风流情致，谢航自己对着大镜子东扭西扭地照了好一阵子，才满足道：“还真不太一样呢。”
“又是废话，要是换不换是一个感觉，我费那事儿做什么？”李菲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你快去拍定妆照吧。”
谢航嘻嘻一笑，出了化妆间，去摄影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