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区区北地能有什么人,能在你的手低下逃走。”颜呈威武的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淡淡说道。
“臣惶恐,请殿下责罚。”
“四下无人,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何况既无乱子,又有何责罚?”
“可殿下这是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做不好,日后还怎么……”
“是赏是罚我自有计较,说了不追究,你便无需自责。”颜呈摇了摇头打断道:“说说罢,来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有着目的而来?”
官天驿闻言斟酌了片刻后,抬头说道:“来人是一七尺有余的男子,约莫二十岁上下,蒙着黑巾,没瞧清楚长什么样,但眼睛却十分特别,比女子的还好看。至于目的,臣见他在书房,库房待了片刻,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哦?”颜呈听官天驿这么说后,脑子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待明日看看府上可是少了什么东西。”
“殿下,真的不必派人把他追回来吗?我怕,会不会是北州某些城主不安分了……”官天驿担忧道。
“你都追不上,其他人还怎么追。如今诸多布置已近尾声,这些北州蛮夷又能翻出什么浪。”颜呈淡淡道。
“那殿下早些歇息,臣告退。”官天驿说罢后,行了一礼,转身带上门离开。
官天驿走后,颜呈缓缓站起身,在房内踱步起来。
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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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师父,你昨夜做什么去了?怎么落了个熊猫眼?”方水竹一大早起来就看见颜玦一脸困意的坐在客栈大厅喝茶。
“无事,昨夜睡晚了些罢了。”
方水竹走上去,坐在颜玦旁边道:“没睡好就晚些起来呗。”
“起这么早是有事要问你。”颜玦看向方水竹:“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啊?问这个干什么?”方水竹愣了一下后连忙说道:“我爹叫方起何,‘起何九经纶’的‘起何’。”
颜玦记住这个名字,喝下最后一口茶道:“好,我记住了,等下我再出去打探打探。”
“师……”方水竹还想问点什么,但颜玦已是放下杯子上楼去了。
走到房间内的颜玦拿出昨日摸来的军计典,翻了起来。避着方水竹看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怕小姑娘问起这东西的由来平白担心。
一本近两寸厚的书上记录的全是人名、落户、军伍名还有日期,看的是眼睛又酸又困。
哎,有了!
方起何,北州落横城辖雪木镇人氏,育一女。于天宸十七年,一月二十七日自愿入天宸军伍,编军辎部四队。
轻呼一口气,若按雪木村民所说,那天宸军强取北州人民充军是无误了。
不知大哥作何想法,如今天宸是元气恢复了些不错,但又何必徒起战火。看来这北州之乱已是定局,颜玦也没有天真到认为,自己一个带罪之身可以阻止些什么,何况经过三年前那一次剧变,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再不问这些事情。
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解答心中的疑惑罢了……哎,真是越想越乱,眼下还是先出方水竹的父亲,履行了承诺,其他的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