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彭长宜吃惊的看着陈乐。按说,他不该吃惊,因为开始分房子的时候,他就跟任小亮提过要不要考虑张良的家属,哪知任小亮坚决的说道“离退休和死去的人一概不考虑!”所以彭长宜也就没再提这事。
“什么时候的事?”
陈乐说:“好像房子早就买了,只是一直没装修,最近他儿子要娶媳妇,开始装修房子,表妹才知道。”
彭长宜陷入了沉思。北城家属楼都是现在机关里的无房户,当时预留了一部分作为机动房,为的应付市里和一些关系户的,这部分房子都在任小亮手里掌握着,通过彭长宜的手,只给了卢辉和黄金各一套,价钱跟机关干部一样,是道:“一会我给你打回去。”说完,就挂了。
这时,彭长宜接到了三关乡乡长张学松的电话。张学松说道:“老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在哪儿呢?”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张学松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可能也是有市纪委的文件约束,张学松才没有找彭长宜,也就是上次黄金和他说了一下他弟弟的事,以后再也没有消息。彭长宜想过,张学松早晚会找他,自己避而不见也不合适,毕竟这项工作结束后,大家还要在这个地面上混,张二强的事,自己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越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他越不能装清高,那样有可能自己就真的成了孤臣了。于是他说道:“老兄,有事吗?”
张学松说道:“打搅老弟了,想跟你呆会,不知老弟什么时候方便。”
彭长宜想了想,索性就让他到家来吧,因为到哪儿都不方便。就说:“我刚起,昨晚巡逻着,你到家里来吧。”
“好的。”张学松便挂了电话。
彭长宜放下电话后,打开了电暖气,因为他们烧的是土暖气,沈芳走的时候,已经将火封好。由于彭长宜的胳膊受伤,这几天,都是侄子彭松经常下班来帮忙,干点力气活,比如倒炉灰和垃圾什么,沈芳推不了独轮车。
很快,就传来了敲门声,以至于彭长宜都怀疑张学松是不是在他家旁边打的电话。
张学松进来后,彭长宜让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给他沏水。
张学松赶忙起身,说道:“老弟你放手,我自己来。”说着,接过杯子,自己沏了一杯水。
坐下后,张学松继续说道:“老弟,说真的,我都不好意思见你,早就该来,就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才没来。”
彭长宜笑笑,说道:“老兄太客气了。”
张学松说:“长宜,我的确应该来,说句私心话,你如果不是后来遭人暗算,我早就来了,我为什么没来,是怕落嫌疑,所以才拖到现在。今天我来,一是替那个混蛋赔礼道歉,二是也顺便跟你磨叨磨叨,你哪,能帮忙就帮忙,帮不上忙给我出出主意也行,本来我不想管他这事,可是弟媳妇三天两头坐在我家抹眼泪,我知道他这次是罪不能赦,但是人都有这么个投机心理和侥幸心理,所以,你老弟也别见怪我来找你。”
彭长宜笑着说:“老兄,你想哪儿去了,我遭人暗算再怎么着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再说了,我怎么能怪你呢,上次黄局长就跟我说了,你知道,这事不能怪任何人,本来这项工作抓得这么紧,别干了不就得了,他倒好,道:“彭主任,您好。”
彭长宜说:“柳主任,说话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