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科长一怔,他白着一张脸伸手指他,“你什么意思,你要过河拆桥。严老板,你可不要忘记,你退位之后谁保着崇尔超越了荣耀,超越了那么多企业,在深城和省内一枝独秀。你再有本事,我不为你打点好仕途方方面面的关系,你在商场通杀,在官场没了权力,你拿什么逢源帷幄?”
严汝筠低低笑了声,“苏科长的良苦用心,我记得我可是没有亏待过,如果你哪里不满,要翻出来和我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可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从没有过你的河,上你的船,这话从何说起。辞职后这一年我四平八稳做生意,不过问任何与我无关的事,谨守商人本分,我能和苏科长有什么牵扯呢。我任职局长期间都没有以权谋私,还有什么比我自己伸手更方便。苏科长,知道你现在为前程担忧,内心十分惶恐,但也不能信口雌黄,诽谤我一些莫须有的事。”
苏科长伸在半空的手指禁不住颤抖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云淡风轻潇洒肆意的男人,他为这样精湛而阴毒的演技所折服,他甚至拿不准自己是否真的和严汝筠勾结过,否则他怎么能推脱得如此让人哑口无言。
他完全没想到严汝筠会这样翻脸无情,出乎意料的结果令他大惊失色,又不知如何应对,他眼睁睁看着严汝筠撂下这句话起身朝门外走去,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走廊,苏科长才蓦然反应过来,他起身踉跄追出两步,却被章晋阻拦在了门内。
“苏科长,您好一副嘴皮子,好一把算盘。竟然连我们严先生底线都敢碰。还把任小姐送到沈烛尘的床上做交易,您可真有胆子说,严先生看在以往情面上已经对您网开一面。换做第二个如此侮辱任小姐,踩踏他的底线,休想完好无损走出去。”
苏科长整个人呆住,他有些愕然,难道他掌握的消息不属实吗。他越过章晋头完后不顾身体瘫软下来的苏科长苍白铁青的脸色,冷笑一声转身走出包房。
原本严汝筠为了自保,对苏科长有打算适时出手搭救一二,可章晋都没想到混了小半辈子的老油条,竟然如此不识趣,生生触怒了严汝筠的底线,自作孽不可活。
十一月二十七日是薛荣耀五十五岁生辰,迫于当下东莞紧张的局势,原本薛朝瑰想要大操大办,既为薛家的显赫体面,也为让所有人看到自己嫁给严汝筠后整个家族更加昌盛的势头,这是严汝筠成为薛家女婿的第一年,他当然会精心筹备,薛朝瑰想要在寿宴上着实出出风头,可恰好赶上人人自危的时期,只能将原计划在海塔尔酒店大摆一百八十八桌筵席更改为八十八桌,抹掉了大约五十桌仕途人士的位置,他们悄无声息递上礼金,并没有抛头露面。
不过作为国内最富庶优厚的沿海省份,东莞及周边城市名流权贵多如牛毛,虽然抹掉了不少宾客,现场仍旧人满为患,都在借机巴结薛荣耀,也巴结严汝筠。
我挽着薛荣耀到达现场走出车门时,偌大的宴宾厅和门外一条长长的红毯早已被围堵得水泄不通,到处是乌泱泱一片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