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伤也就是看着吓人,几天的时间伤口愈合后就没有那么狰狞了。
安溪在浴室里背对着偌大的镜子撩开上衣查看后背的伤口,手上的绷带因为行事不方便两天后就被她拆了下来,尽管莫凌风曾试图阻止,但最后安溪还是冷然无声驳斥他的建议。
掌心的伤疤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到伤口痊愈而外翻的嫩肉。
碰触到凉水的时候,还是会轻微的疼痛,安溪微微蹙眉便习惯了那股疼痛,两手捧成碗状接了水泼到脸上。
凉意让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和镜子中的人对视,她一手束起长发整个人浸到水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时间停止在了那里,她在水中眨着眼睛,感受着眼睛的酸涩和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少后猛地从水中抬起头来。
半头的长发都已经被水浸湿,脸上像是一条浸了水的毛巾不断滴出水来。
随手拿过了旁边挂着的洁白干净的毛巾,她一手拉开浴室的门,一手随意地擦着脸上的水。
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拉开了窗帘,让阳光充分地照进病房。
她倚在窗口边看着楼下穿着蓝白竖条病服的病人正在楼下散着步,大多数的人都有着人陪伴。
回到了a国已经几个月了,她也该有所动作了,安溪闭起眼睛用额头抵着玻璃,感受着身处在阳光中的温暖。
安子晏和莫凌风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副倚着窗口闭眼沉思的模样。
她的侧脸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能从睫毛与眉毛大概的宽度看出她此刻正闭着眼睛。
长发被阳光染成了淡淡的棕色,病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件时装,仿佛她并不是病人,而是一个正在拍时装秀的模特。
“妈咪。”安子晏首先唤出了声。
安溪扭头,对上了安子晏含着笑意的目光,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回到了病床上坐好。
过程中手中的毛巾被她随意丢在一边的沙发上,莫凌风看到她半湿的长发旋即蹙眉,长腿迈了过去拿起那毛巾站在床边给她擦拭着长发。
看到这番场景,安子晏轻笑出声,难得没有说出打趣的话。
此时正值傍晚,莫凌风的瞳孔黝黑,如墨水被晕染开来,让人不禁沉迷在其中。
可安溪此时却低着头摆弄着手机,没有人注意到她上面的内容,或许是不想去窥探她的隐私。
而她也乐于这样,即使她对莫凌风此时太过暧昧的动作有所不满,却不想在儿子的面前驳了他的面子。
作为一个母亲,她了解当一个家长的心情,尽管安子晏是个聪明到不行的孩子,但她还是希望在他的心目中,父亲是一个高大的形象。
等太阳完全落下去之后,她的晚餐时间也就开始了。
这一天安子昱不在,她略微的不习惯,但还是没有开口问。
了解如莫凌风,他将一块三文鱼夹到安溪的碗中,淡淡道:“子昱今天玩疯了,四点多才睡的午觉。”
对莫凌风的话一向是充耳不闻的安溪,此刻微微蹙眉,不赞同地看着安子晏,道:“以后仔细看着他,这会儿睡着晚上又睡不着了。”
安子晏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人,点了点头,一一答应。
用过了晚餐,安溪和白夜两人去了静谧的花园里散步。
这间医院和几年前没有太大的差别,至少在她的记忆中。
黑影几人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跟着,距离把握得很恰当,既不会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也不会让他们处在危险之中。
因为背对着两人,所以安溪并不担心黑影能读出她的唇语。
“明天遣人帮我拿药回来。”安溪淡淡地对白夜道。
一听了这话,白夜不赞同地拧眉,道:“小姐,那药您不是已经停了几个月了吗?”当初就是因为在巴黎已经不用吃药了,尹天傲才答应安溪的要求让她回了a国。
她不愿多解释,沉默了一会儿便绕过了话题:“近段时间安排我和莫东来见上一面。”
距上次见莫东来的时候已经挺久了的,她觉得是时候了,至少现在的她不想在等待了。
暗叹口气,白夜也算是了解安溪的脾性的,她不想多说就算是逼着她也不会得到半个字的答案,不是转过了话题便是沉默不欲理会。
听了安溪的话,白夜觉得他得要报告尹天傲,到时候在安排一些人手,要全面保证她的安全。
对于白夜的能力,安溪是没来由的相信的。
这也是为什么身处在a国a市,她也敢单身一人出游。
住了将近一星期的医院,安溪还是强硬出了院,她依旧沉默应对莫凌风的要求住进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