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照片,安溪认真道谢,然后看着女孩冲他们摆了摆手,便笑着做出拜拜的手势。
转过头,安溪看到莫凌风正在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照片放进了钱夹,为此,还特地抽出了几张卡,随意放到了另一个夹层里。
“……”
到了现在,安溪突然想到,他们似乎并没有拍结婚照……
了解安溪如莫凌风,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就猜了出来,他微微紧了紧手中的手,道:“回去再让尼克多准备吧,那套婚纱收进了衣帽间。”
因为是特别定制的婚纱,所以自然不会拿到ann做出展示。
卫青曾向她提起过几次有几个准新娘子要定做那样的婚纱,最后都被她严词厉色地拒绝了。
“安溪是我们ann的董事长,我花几个月给她设计一款婚纱这是我的事,而且这最终也是我的设计,我说不卖设计就是想让我的好友有一个独一无二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想到那时候卫青不假于色地拒绝了,安溪就有些好笑。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安溪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在一路上她嘴角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的。
而莫凌风更是因为钱夹里有了安溪和他的合照,面上一贯的清冷都褪去了许多。
等两人回到了水屋,已经是几近四点钟了,他没有用晚餐,只是带着安溪回了主卧,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到了床上,开始了这马尔代夫的最后一次放纵。
安溪有些无奈地承受着他带来的极致浪潮,却因为窗外阳光绚烂而羞赧。
白皙的身体几乎都染上了情欲的粉色,莫凌风看了一眼,在她体内的东西更是不住胀大了许多。
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安溪感觉到整个房子都在摇晃,更不谈他们现在是在水屋之上了,平时稍微有些风过来都能感觉到地板在摇晃,更何况莫凌风此刻毫无顾忌地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莫凌风一记狠狠的冲撞,随后情深下来重重地吮吻了她一记。
“我走了。”莫凌风恋恋地揪着她的唇舌不放,听着她不禁溢出来的娇吟而舒心。
在他起身穿上衣服的时候,安溪艰难地爬起来扯了被单盖住自己赤裸透着情欲过后的身体,静静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正绕着纽扣。
等白衬衫上的纽扣都系好后,他拾起地板上的黑色西裤,随后是外套,然后绕到了床边在深深的一记深吻,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几秒钟,提醒道:“记得给我电话。”
等屋内的人就剩下自己后,安溪拿过被脱下的手表,看了眼时间。
一场离别的放纵,他们就用去了几近两个小时。
房间内还充斥着情欲的味道,不算大的卧室,甚至比不上城堡里所居住的五分之一,但她却觉得没来由的空旷。
洗过澡,安溪打开窗,换了身长袖的长裙走了出去。
“爹地走了?”安子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再将目光回转过来,盯着外面的景色不眨眼。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后来安子晏让人搬了两张躺椅放到了窗子前,扯了扯安溪的袖子让她坐下。
安溪也不拒绝,想着可能安子晏会有什么事情跟她说,双手当做枕头枕在脑后。
“妈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不久后,安子晏的声音再度响起。
“恩,问吧。”
安子晏明显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继续道:“我想知道你那三年在巴黎的事情,一件不准漏。”
听了话,安溪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安子晏也不催侧,就侧身躺着看她。
等安溪再睁开眼睛后,已经是好几分钟过去了。
对于安溪来说,巴黎就像是当年那一场车祸一样,是她心中隐藏得最深的梦靥。
之所以会被称为最深的梦靥,安溪想过,那是一场没有人懂,却只缠着她不肯放过她的一个逃离不出来的梦。
而在今天,莫凌风离开后,她的儿子用一本正经地口气对她说:他要知道巴黎三年间的事,一件不能漏。
她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想,能忘吗,真的不能,那些过往,那些沉淀,如何能忘。
如果人的一生要经过先苦后甜,那她宁愿一生平淡。
在巴黎的那三年间,她的生活如同在炼狱层中度过,那种由内心所散发出来的哀痛,状似被人懂,却从未有人真正懂过。
“我告诉你,统统都告诉你。”安溪宛若黑夜的瞳孔看着安子晏,看起来十分的晶亮,但却像是毫无生气,就像是一个只会有所动作的躯壳。
突然,安子晏有种想逃离的冲动,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扶手,让自己的双腿不要抬离地面。
哪怕一毫米的距离,只要有所动作,他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漫长的时光中在她的叙说中从两人的指缝中散落,化成了碎片,化成了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