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安溪和子昱在沙发上玩了好一会儿,像是没有记得跟叶菡的约会似的。
直到十一点四十分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也仅是挂断没理会。
过了二十分钟,钟摆停止在12的方向,她这才起身让灰影备车。
如果叶菡连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都没有等得下去,那她也没有资格跟她谈判。
在安溪看来,叶菡能忍得下这些天的日子,还真让人惊讶。
一路无话,车子一直行驶到蓝咖,下了车的安溪拒绝了门童的领路,带着灰影两人进了去。
她今天身穿宽片吊带米色长裙,高腰的设计将她身材的比例拉长,脚踩异域珠串平底鞋,手上没有拿包包,而是一个钱包一个手机。
扫视了一圈,她见到了正瞧着她的叶菡,也没注意她眼神里的内容,径直走向前,在她的对面落座。
“好久不见。”
坐下后,是安溪先开的口,这话堵得叶菡的脸色十分难看。
像是没有注意到叶菡那一青一白的脸色,她招手唤来女侍者,点了份a餐,和一杯白水。
盯着镇定自若的安溪,叶菡愤愤的脸色显得十分的不甘,但又不想让外人看到,只能兀自隐忍着。
那表情,让一旁看着的灰影都在心中替她鼓掌,比影后演得还好,如果她能去演一部戏的第三者,估计都能拿最佳女配角了。
“安溪,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心比谁都狠!”她的声音隐含着沙哑,紧窒,透着不为人知的苍凉凄楚。
她目光深幽,像是深处有着一朵淡淡的莲,素净白雅,随后,她的目光对上她的,嘴角的笑犹如至高的人低讽矮小的人:“我只知道,欠我的,都会被我要回来。”
叶菡张口大笑,笑得肆虐,像是安溪在讲着什么好听的笑话那般。
“欠你的?你为何不说你欠了别人的?外人眼中,你安溪沉静绝美,和你的衬托下,我叶菡就相当绿叶衬托着你,你安溪有本事,有能耐,你能把几个男人的心牢牢抓住,我只要凌风一个人,更甚者我不要他的心,我只要能跟他一辈子相处,你回来不过半年,就剥夺了我的幸福,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轻笑,冷眼看着叶菡,那眼睛里的淡然就像是一颗子弹直射进叶菡的心脏。
“我为什么要回来,你叶菡难道不清楚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菡目光闪烁,仓惶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不明白?
安溪握着桌上杯子的手一紧,冷笑:“当年的事情,也只有你自认为天衣无缝,叶小姐,你可知道一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她一向不将叶菡当成过是对手,更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过。
以前是,现在更是。
即使她曾让她尝过那么决绝的疼痛,就算是现在说,她安溪也不将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呵,我不过就是打一通电话罢了,我能做什么事?”
安溪将手中的茶杯猛地朝叶菡泼过去,看她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尖叫,也不顾旁人看过来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同她用相同的目光的,还有安溪身边的灰影。
如果不是有着极高的素养,灰影还真的想倾身给对面的人几个耳光。
“想起来了吗?”看她紧闭了嘴巴,那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安溪你疯了!”叶菡拿出手帕擦拭脸上的水痕,微温的白水让那脸上的化妆品溶了许多,肤色看起来一块白一块暗的,那浓重的眼线也晕染开来,总之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如果要比耐性,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安溪,因为无论在哪里,她都是看起来十分沉静的,无论在做着什么事。
就比如现在,叶菡狼狈地陷进了沙发里,尽量让自己此刻的形象得到隐藏,她顾不上和安溪说话,更别说失礼地骂人了。
因为在叶菡的心中,她和莫凌风,还是存在着一丝的机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菡有些沉不住气了,但她下意识地不敢提安溪口中的话,却又不甘心今天来见安溪没有达到目的。
婚姻就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两者之间对彼此的忠诚。
当年她能用那件事逼安溪离开,现在也照样能让安溪再次卷铺盖走人。
“你以为凌风的心真的在你的身上?”叶菡讥笑道。
闻言,安溪挑眉,看向叶菡,道:“你的下一句,难道不是告诉我,我不在的那三年,你和莫凌风之间的相处?”
灰影忍不住,扭头用手掩住嘴巴,笑出声。
这叶菡还真的是好笑,这三年间别说是她了,就连莫老爷子都见不到他们老大十次面,说谎也不想想靠不靠谱,这话说出去也就只能欺骗那些无知妇孺了,想骗她家夫人?
叶菡还是带十个脑子来一起用比较好吧!
“当然不是,”叶菡咬牙切齿,脑筋转了一个弯,“我只是告诉你,就算凌风和你结了婚,我照样不会放手,今后的每天,你都要提防我的存在,就看到时候谁先忍不住退出。”
听了话安溪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逼近叶菡的脸,拧眉看着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道:“莫凌风的心,叶菡,你拿得走拿去便是,只怕到最后那颗心还会长了腿跑回我这来,你说呢?”
未等安溪离开,叶菡首先愤愤地瞪了她一眼,然后便气急败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