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到死我也要拉你下地狱。
他承诺,我们结婚,纠缠到死。
但是,现在还在背负,又何谈放下?
所以,直到睡着,她都没有给她答案。
……
拉回思绪,安溪将手里的照片夹在了旁边还未看完的当中,取下了那里面的书签,用叶楠的照片取代。
其实城堡很大,根本没有电视剧里的那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情况。
除了早餐和晚餐两个时间点,他们都各自在各自的领域中做着自己的事情。
有的时候起得晚了,安溪也索性就在楼上用餐了,从叶菡来的那一天算起,一楼就不是她的活动范围之内了。
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有晚餐这一个时间段。
叶菡依旧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博得莫凌风的注意力,道。
等莫东来上楼后,叶菡一个人孤军奋战也没了战斗力,她先前就被苏安琪的话气得不轻,现在莫东来又走了,便站起身回了房间。
在这样的气氛下能够淡定的用餐,也唯有莫凌风和安溪两人尚可了。
至于安子晏和苏安琪,则是有些食不知味,因为他们两人又一次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中。
等他们将碗里的饭吃完后,主位上的人和顺位上的人也都没有了踪影。
扭头看向男友,苏安琪莫名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走得跟猫似的,一点声音也不发啊?
“在你们击掌的时候。”黑影有些无奈地看着嘴角上还沾着一颗晶莹的饭粒的女友。
和安溪一同上了楼,莫凌风没有回书房,而是牵着她进了卧室。
随后,他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和她一起进浴室洗了澡,两个小时后两人从浴室中出来,只不过不同的是,安溪是和他一道进入的,出来的时候则是被他打横抱着出来。
白色的浴巾包裹着白皙的身体,莫凌风在卧室中开了一盏橘红色的壁灯。
微微暗的环境中,显得人很不真实,安溪枕着他的双腿,睁开眼便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以及那挺拔有型的鼻子。
这样的氛围中,仿似不说话沉默会失了气氛。
正好,莫凌风眼睛瞥到茶几上的书名叫做《十年》,一手拨着她的长发,问道:“十年是什么概念?”
十年?
她闭眼想了一下,道:“十年,是我十七岁那年丧母失身于你,二十三岁带着儿子回国被你抓包,二十四岁远离,二十七岁回归。”她将这过程省略了最为艰难的年间,她也知道,她纵使不说,莫凌风也能明白。
仿佛是理解了她话语间的含义,拨着她长发的手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
“对我来说,十年是和你即将度过的每一个数字,第一个十年,你我都逐渐步入中年,第二个十年,我放下一切陪你做你喜欢的事情,第三个十年,我们的人生走过一半,第四个,第五个,纵使生老病死变丑,有我陪着你。”
他的声音很低沉,优雅,像是一个会钻洞的风透着缝隙吹进了她的心房。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没有哭,他对她好得让所有女人艳羡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但是在此刻,她的眼眶却湿润了。
可是眼泪终究没有流下,因为他俯头吻住了她的眼睛,随后顺着鼻子慢慢往下,最后攫住她的唇瓣辗转怜惜不放。
那一刻,仿佛天地都静止了,两人有的仅是彼此。
没有仇恨,没有旁人,没有过往的一切恩怨。
他们就像是为了彼此而存在的存在,别人对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所在,唯有彼此,才是能慰藉对方心灵的所有。
安溪在那一刻,像是得到了所有的救赎,他的亲吻从不像这一次这般小心翼翼而虔诚。
寂静的夜,没有月色没有星星,有的,仅是彼此坦诚了的心。
安溪想,就放纵一次吧,就让她放纵这么一次吧。
过了今夜,或许一切都会如常,她的心从不像今夜这般柔软过。
他的情话,让这个夜晚迷人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