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公路并没有车辆行驶,莫凌风谢绝了机长的挽留,徒步往公路走去。
“机长,你说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去孟买啊?”副机长不解地看着莫凌风的背影,对这人很好奇。
机长脱下手套,抬头看了眼灰暗的天空,道:“之前打电话说是要去找他的妻子,这新婚啊就是不一样,离一天也不能活。”说着话,他倒是想了家里的妻子了。
副机长睁大了眼睛,道:“机长你怎么知道他是新婚啊?我看他的戒指戴了挺久的了,都旧了——”
“臭小子犟什么嘴,还不去联系人把我们拉回去,你晚上想在这里喂狼啊?”机长被反驳了面子挂不住,沉下脸瞪着身边的人。
那副机长像是习惯了,摸了摸鼻子就翻出手机联络人了。
而此时莫凌风已经走出了那段废弃的公路,他的脚程很快,但看着却不显狼狈,倒是优雅的多。
将近走了一个多小时,莫凌风看到了来往的车辆,但过去的都是私家车,就算他招手也不会停下。
因知道安溪此刻就在孟买,他不愿耽搁一秒钟,眼看一直拦不到车,莫凌风脱下外套,走到了马路中间。
很快就有一辆车在他的面前停下,随即便是那司机伸出脑袋用印度语大骂出口,莫凌风也不在意,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拿出钱包中一大半的数额,递给他道:“你只要送我到孟买,这是车费。”
a市的钱币和美金以及英镑一样世界通用,虽比不上美金的兑换值大,但也能抵得上印度的钱币了。
那男人看莫凌风一身昂贵的衣服,又出手阔绰,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用不算畅通的英语说了句:“可以,坐稳了。”
瞧着床边飞驰而去的风景,莫凌风的手轻轻的叩着窗,风吹散了他固定好的头发,一身的疲惫也纷沓而至。
从a市抵达巴黎,再从巴黎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四十多个小时,他未曾闭过眼,再加上走了那么远的路程,疲惫就像是海潮一样汹涌,但他却一刻也耽搁不得,因为他是那样想走到安溪的身边。
带着全部的心安,带着全部的担忧去到她的身边。
莫凌风从未有过这样疯狂的念头,这数十个小时,他思前想去早已猜到了安溪的目的。
所以才会愿意欠韦默人情,只为韦默能够保护安溪,陌生的国度,他的人不可能渗透到那里。
在莫凌风的心中,所有的人,哪怕世界上最昂贵最坚不可破的武器,都无法比得上他在她身边,因为如果死亡,他一定会代她承受。
暮色西陲,夜路快车不安全,司机再如何想要得到莫凌风的金钱,也得保证有这个命享福。
长时间的驾驶,那司机不敢再继续行驶,他看向莫凌风,说道:“先生,先停两个小时,休息一下再走,再这样下去会出事。”
莫凌风抿唇想了想,抬眼道:“我开车,你到后面休息一会儿。”
司机自然很乐意,很快车子的司机变成了莫凌风,那司机躺在后座上,瞧着后视镜中的莫凌风坚毅的侧脸,心想这个男人经历了什么这么狼狈但还坚持赶到孟买。
“先生,你这是到孟买出差吗?”小憩了一会儿,那司机的精神气回来了许多,想到之前这男人在路中间拦车的景象。
莫凌风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摇头说:“不,我是去找我的妻子。”
不是在熟悉的国度,他那常年武装的冷漠悉数消失,除了那一身特有的贵气,与寻常男人没什么两样。
司机换了个姿势,右手垫在脑后,道:“你是坐飞机来的?”莫凌风会意,点头道:“开私人飞机,机翼受损停在公路上了。”
“天!”司机感叹道:“爱情可真让人疯狂!你的妻子一定很美!”
莫凌风想着安溪的模样,眉目间闪烁着赞同的意味,让那司机看着觉得十分好笑,不过他刚一闭眼就觉着可不是,哪个男人不喜欢老婆被人夸?
就在两人说话间,时间过去得很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时,他们的车辆已经进入了孟买。
下车前,莫凌风只给自己留了三分之一的钱币,其他的全给了那司机。
看他这么大方,那司机也没说什么,离开前只用印度语祝福了他一句,莫凌风能听得懂。
“祝福你们婚姻美满。”
带着这样的祝福,莫凌风举步走往安溪所居住的酒店,一步步踏得优雅。
步出电梯,莫凌风看到一个巴西男子,正从另一间门出来,两个人面对面时还对他微点了头,莫凌风没在意,兀自走到安溪的门前敲门。
那巴西男子看到后愣了一秒,随后用英语道:“你是找ann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