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相思,唯有寄托在天上那轮弯月上。
通话已经结束很久了,花夜神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一动不动。
却有强烈的冲动,促使她尽快赶到青山,把那个比她小七八岁的男人,狠狠抱在怀里,揉碎了,再融进身体里。
但她却很清楚,她不能去。
她的丈夫,正在积蓄力量,准备给某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全力一击,十号之前,是万万不能露出行踪的。
所以无论她有多么的想他,都得忍。
“两情相悦时,又何必朝朝暮暮?”
花夜神低低说出这句话时,远处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那是她用来听取属下汇报工作时的专用手机。
现在天色虽然不是很晚,才十点多,但也不早了。
如果不是出现各部门经理无法处理的事情,是绝不会来麻烦她的。
深吸一口气,让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后,花夜神才快步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是大堂陈经理打来的电话:“花总,有人想要见您。”
“谁?”
花夜神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坐在了椅子上,顺手拿起一颗葡萄。
“一对、一对中老年夫妻吧,还抱着个小孩。”
陈经理稍稍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说:“他们的穿着很朴素,应该是乡下来的。”
“乡下来的一对中老年夫妻?”
花夜神秀眉皱了下,说道:“问问他们,找我做什么。”
如果是换做别人,在拥有花夜神当前的身份地位时,听说有乡下来的人要找她后,肯定会很干脆的说不见。
真以为众多京华豪门公子哥都见不得的花总,会是随便被人见的?
更何况,她也没什么老家——想到“老家”这个词时,花夜神心中忽地一跳:“难道说,是烈焰谷来的那些人?”
她也很反感那些人,却从没想过要反抗。
不是她习惯了逆来顺受,是因为她把烈焰谷当做了家,把王上当做了生身父母。
所以就算那些人可劲儿剥削她,她也没像李牧辰等人那样,想过要造反。
“不对。如果真是那些人找我,他们只会偷偷摸摸的,绝不敢光明正大的。”
就在花夜神想到这儿时,陈经理又说话了:“花总,那个、这位老先生又说,是最高警卫局的荆红局长,亲自开车送他们来会所的。”
“什么?”
花夜神一呆,随即霍然站起,连声说:“请,有请两位来出李南方的名字后,立马就对号入座了。
暗想:“就算是那个李南方,可他已经死了啊。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没死,你为什么大咧咧的让花总也喊你师母呢?你以为你是谁呀?”
陈经理刚想到这儿,就看到了让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高贵的,傲慢的,伟大的,让下属提起来就会满眼充满崇拜的花总,在呆愣片刻后,忽然双膝一屈,重重跪在了女人面前:“师、师母!”
“花总,您、您这是——”
陈经理吓坏了,刚要冲出电梯来,却听花总颤声说:“陈经理,快,快去吩咐餐饮部,做一席最特级的酒席送来,快!”
“哦,是。”
陈经理茫然答应了一声后,转身就走。
却砰地,撞在了电梯墙上。
她真被花总当前的行为给吓坏了。
区区一桌最特级的酒菜还倒是在其次,关键是花总居然给这对夫妻下跪!
“她明明说是抚养李南方长大的师母,为什么又让花总也这样称呼她呢?而且,花总还满脸激动的狂喜样子,仿佛能被允许她喊个师母,就是最大荣幸。奇怪,真是不可理——啊,我知道了!难道说,和花总大婚的男人,会是、是那个人?”
乘坐电梯来到大堂内后,陈经理终于蓦然醒悟怎么回事了。
可她不敢相信,更不敢告诉任何人。
有些事知道了后,最好是让它烂在肚子里,才有可能活的长久一些。
这是当年赏识她的上司,郑重告诉过她的。
她从来都不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