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府上下,乃至街坊四邻,没有一处不是喜气非凡的。府中宾客满座,新郎面带微笑,逐个给客人敬酒。
阿乐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心底最后一滴幻想都被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这一幕,阿乐幻想过无数回,他的夫君,身穿红衣宴请宾客,这一天,他们成亲了。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惜,新娘却不是阿乐。
想着,阿乐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最终,杨昭还是没有找她说清楚?
难道自己,在杨昭心里根本就不重要吗?压抑在心口的情谊,从此没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表达。
在阿乐转身离开之际,杨昭眼眸微垂,憋过刚刚阿乐站立的方向,闪过一丝的凄哀。
值此一眼,那黄衣背影,让他向来沉稳的心慌乱了。
王府后院,那颗老槐树下,一人独饮。月色照着依偎在树下的阿乐,脸色被酒气熏得通红。
“一个人喝闷酒啊?”杨昭一身红衣,英气凛然。
“杨昭,新婚快乐。”阿乐举起手中的酒坛,敬了杨昭一口。杨昭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阿乐,阿乐稍微整理了下情绪,站立起来,微醺又很理智的道:“你还是这么沉默。”
杨昭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阿乐,他该如何开口。又该从何说起。吞了吞口水,却始终没有开口。
“既然你开不了口,那么我来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阿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厌恶过杨昭寡言的性格,走到杨昭面前,身子与杨昭不过一尺距离,坚定的眼神在桃红的脸颊上,语气中有太多道不出的委屈。:“哪怕一刻也好?”
“阿乐,只怪我们没缘分。”杨昭口中的有字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已经不再有可能了,再说还有意义吗?
“有,还是,没有?”阿乐一字一字的重新问一遍。
“阿乐,命定如此,我们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多么悲哀啊,阿乐无奈的重复着杨昭的话。
“阿乐,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往后,你依旧是我的妹妹。”
“妹妹?”话已至此,阿乐已经无话可说了。
杨昭的眼里隐隐勤着泪光,点点头。
“那,妹妹恭贺哥哥,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短短的几个字,从阿乐口中说出来,仿佛是从她身上活生生撕下来一般,让阿乐无比的疼。阿乐忍着疼痛,又道:“天色不早了,嫂子一定等急了。妹妹这就先回去休息了。”
一路上,阿乐走得很从容很淡定,在杨昭看着那背影,这一次,他很愤怒,恨自己是一个懦夫,很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从后院到阿乐房间,阿乐从容不迫,可进屋关上门那一刻,眼泪倾洪而下,这就算结束了吗?
新婚之夜,新郎突然离开,在大家看来是杨昭提前回房陪娇妻,杨广和萧妃当然知道什么什么事,只是阿乐今日没有大闹婚礼现场,杨广还是很满意的。
仆役上前叫了杨昭:“王爷,该回房歇息了。”
良久,杨昭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一路踉跄着回了房,掀了新娘的盖头。便拂上唇去。
阿乐越是不想去想,越是难受。明明自己已经跟杨昭断绝关系了,为何会如此难舍。
一想到今夜,杨昭便与其他女子同塌而眠,阿乐心里更是恼火。
这便是人们所说的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