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进了药铺才发现自己想的挺好,到底抓什么药却是难题,以她那点儿从电视剧里看来的药物认识,就知道红花麝香桃仁貌似有活血落胎的功效,这样的药既然可以落胎,在这封建的古代有哪个良家妇人会买这些,她贸然买这些岂不引人怀疑。
宛娘瞧了瞧四周,貌似自己进来已经有些惹眼儿,若再抓堕胎药,说不得就被人盯上,她如今这个身份哪里能让人知道,伙计见她愣着不说话便问:“小娘子,抓什么药?方子哪里我瞧?”
宛娘一想,是啊!自己手里没有药方子怎样抓药,岂不越发令人疑心,伙计再要问,宛娘已磨转头快步出了药铺,伙计不禁挠挠头,这小娘子虽眼生,却生的比那些妇人白净好看,原还想问问底细,不想话也没说一句就跑了,只得悻悻然给后面的老婆子抓药。
宛娘沿着原路家来,插上门坐在门垛子里发呆,手不禁贴在肚子上,若她真狠心打了这孩子,它会不会怨恨自己,若她留下这个孩子是不是可行?
耳边听得叩门声响:“秋娘开门,是娘回来了。”宛娘忙站起来开门,接了老陈氏手里的花匣子问道:“怎的今儿这样快。”
老陈氏进了院,掸了掸鞋上的土道:“真真运气到了,和该着咱们发财,今儿我刚去了河边。就被上回那个什么琴娘的花魁娘子叫到船上,把花一总都买了,还另给了我五两银子,说下个月便是鲥鱼肥美之时,要陪客人去湖上品这味时鲜,需打扮的鲜亮些,这五两银子是定钱,让买最好的纱绢,给她堆些精巧新奇的样式送去贵香阁里。”
宛娘先是欢喜,继而心里一动,想出一个主意来,便跟老陈氏道:“娘,我想留下这个孩子。”老陈氏道:“自然要留下,你可别动旁的心思,你这腰身虽不大瞧的出来,算算日子,怎么也有三个月了吧!落不得的,便是月份小,落胎也最伤身子,且有性命之忧,我们村隔邻的媳妇儿就是,先头生了俩丫头,怀上第三胎便让人瞧了,听说不是小子,便寻郎中开了一副落胎药,吃下去当晚上足折腾了一宿,第二日胎是落了,命也没了,留下她两个丫头成了业障。”
宛娘道:“先头我是虑着咱们终是外乡人,我又宛娘旁侧的院子都是空屋,你寻房主人来,就说我一并买下了。”
陈子丰愕然,原先还说,似宛娘这等不识好歹的妇人,捉来好一顿家法伺候,让她知道了怕字,落后看她再敢跑,便她不是正经妻妾,以梅鹤鸣的手段,收拾她这么个妇人还不容易,却不想梅鹤鸣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不打不骂不说,还拐着弯子把宛娘左邻右舍的院子全买了下来,收拾好了,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几个仆妇小厮,摸黑搬了进去,自此半个月不见出来。
再说宛娘,从剪子巷搬到着周家巷来,每日只堆几支繁琐新奇的花,让老陈氏送去贵香楼里,所得银钱,除去本钱,甚为丰厚,且这周家巷虽守着府衙,倒是颇清净的所在,一条巷子里,也不过四五户人家,且她吝的小院两边都是空院子,无邻里纠纷搅扰,她每日也不出门,只等老陈氏送了花顺道捎带些肉菜家来造饭过活,故甚为合意。
只可惜搬进来没几日,侧邻便住了人家,宛娘坐在小院里挑了会儿绣线,抬头望了眼侧面的墙头,不知是户什么人家,才几日便移挪来一架常春藤,移挪过来时,便带着长长的藤蔓,搭与墙上,没几日便沿墙伸展来来,很是旺盛。
这会儿日光斜斜洒落下来,把墙头的常春藤的叶子映的愈发青翠可喜,一阵风过,拂动墙头藤蔓莎莎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藏于那藤叶间一般。
宛娘站起身走过去,立在墙头下仔细瞧了半晌儿,老陈氏推门进来,见她瞧着墙头的常春藤,不禁道:“也不知是怎样个人家,却有这等闲工夫,不过常春藤罢了,落籽种下,不上一月便爬起来,哪里还用巴巴整架的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安美人,落后会给梅鹤鸣添大堵的,不过明明好多情节要写呢,怎么竟然卡文了,另想王青童鞋的注意了,小木匠要冒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