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茂密,高高低低的灌木丛几乎遮挡了地表的视线,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洒落下来,像极了舞台灯光师的拿手之作。
听着虫鸣鸟叫,我深吸口气,潮润的空气与江都那种临海的咸湿,以及加拿大的冷冽都不相同。
此刻我正靠在一棵大树下,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前几米外只有一堆尚未燃尽的篝火,架在简易木架上的一个铁皮饭盒正飘来阵阵香味,引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这让我有点意外,还夹杂着一些愤怒。
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两个......不,应该是三个雇佣兵,竟会以麻醉枪的方式来欢迎我。
当然,这一点在我上飞机前曾经被司空叮嘱过:那帮人手段百出,任何意外都不会是意外,你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找到这队雇佣兵的幕后控制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龙司空没说,飞机上的驾驶员更是一言不发。但跨越大洋还途径了夏威夷岛,大概的方向肯定是亚洲没错。
并且看看周围植物的繁茂和形状,这里应该接近热带气候。
难道是东南亚?我脑子突然冒出这个想法,甚至觉得这里会是我从未涉足过的越南。
身子完全恢复了知觉,我反手摸了一下绑着我双手的东西,不算粗,但很结实,手感像一种植物编成的绳子。
但我没有动,虽然我的双脚没有被限制,可以起身。并且只要体内的生之力发动,手上的绳子只是个笑话。
不动的原因很简单,既然对方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欢迎”我,那我还是先低调的观察一下比较好,甚至扮猪吃老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就这么等了一刻钟,突然一阵细微的草木翻动声从背后传来,我知道应该是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当初在飞机跑道边迎接我的那两个铁塔般的黑白男子,很快绕到了我面前来,只不过此时他们头上都多了一:“怎么样,我都告诉你了,华国人也很强,只不过表现欲不是那么旺盛而已。你输了,一百美元!”
黑皮摇摇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美金,抽出一张递给红毛鬼,一边再次看了我几眼。那眼神里的感觉明显与最初不太一样......
而就在此时,草丛里、树叶间,甚至是落叶堆里陆陆续续出来七人,一女六男,还都是全副武装的老外!
我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我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居然埋伏了这么多人!
而且最让我吃惊的是,我刚才仔细观察过,根本没有看出他们的伪装,只能判断出危险感的方向!
“队长,你们每人都欠我一百,记得给。我早说过,这一招不管用,那个老头推荐过来的人肯定不是残次品。”红毛鬼笑着起身,晃着肩膀走到一个金发美女面前。
这个女人不算低,大概一米七
出头,虽然脸上抹了迷彩但却掩盖不住她姣好的容颜。
第一眼看到她,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双眼睛,冰冷得毫无波动!
我被她盯得有些不适应,眼睛快速向下移去,迷彩军装下倒看不出她的身材有多好,但感觉很......结实。
是的,就是结实,也许这个词用在女人身上不太适合,但她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就在这时,她终于开口,声音冰冷的犹如大冬天喝井水:“我叫莫妮卡,队长。”
我点点头,心想这恐怕是自己遇到过最简单、最冷酷的招呼。
她头也不回,松开扣着自动步枪的大拇指向后指了指,继续冷声道:金色长发的是赌棍,大块头是金刚,嘴角裂开的是恶魔,还有狙击手鹰眼,瘦矮子长尾猴,最后那个是弹壳!
我心说这都什么外号,乱七八糟的。
正在我一一辨认时,莫妮卡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表,转头就跑。而她这一跑,所有人立刻归队,散成一个固定的队形就跟着离去。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那盒热腾腾的食物,演了口吐沫,只能坠在队尾跟着他们跑去......
没有解释为什么要给我打一枪麻醉针,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反绑我,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在暗中观察我。我就像一个不同型号的螺帽,硬生生拧在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上,自己都感觉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