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的皇家博物院是二十九年前才新建起来的,建立之初就吸引了全世界游客的好奇的目光。
皇家表现得很低调,博物院面向观众之前,没有做任何宣传,悄无声息地就开了大门,但是第一日就游人爆满,最后不得不启动了限流措施,还限制了游客在博物院待的时间。
博物院可谓一炮而红。
里面历朝历代宠妃宠臣的手稿,奏折,以前只有皇帝和皇城司掌事和长老才能看的皇城司密档,以及皇帝们和妃嫔们心爱之物等等。
总之,皇室可谓是第一次面相大众,把脸上那层神秘的面纱给揭了下来。
大顺朝至今几百年的历史,陛下如今尚在位,虽说已不掌权,但皇家在百姓们眼中依然高高在上,和其它国家不同,皇室绵延至今,传承未曾断绝,战乱虽有,但影响并不算太大。
至今皇室中人都能算是大顺的活历史。
这一座皇家博物院热度经久不衰,每天都有很多国内外的游客前来参观,展品更是花样繁多,基本上每个月都有更新,有不少博物院的粉丝那是恨不得每天都来一次。
杨玉英走到皇家博物院门口的时候,盯着大门不由自主地稍微出了一会儿神。
博物院居然建在了皇城司总部的故址之上。
杨玉英仔细一想,到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城司是陛下亲信中的亲信,掌管天下隐秘,包括皇家。
当年她在时,皇城司内部的密室里就藏有陛下自己的私藏。
她脚步一顿,和夏志明对视,两个人迟疑了下都犹豫起来:“要不……别去了?”
不光他们两个,林官竟也有点打退堂鼓,他也不知为什么,居然会心有不安。
蒋三只当这几个嫌人多,排队时间长,眨了眨眼到也不去管,反正他家节目已经崩塌到连他都不认得长什么样子。
既然观众很买账,就是愿意看,他工资上涨也有望,那他管人家嘉宾想干什么作甚!
杨玉英和夏志明只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听介绍,博物院里的展品中,大头便是皇城司的密档。
他们两个可是很清楚那些密档里都写的都是些什么!与他们两个相关的内容也有很多。
负责密档的那帮察子,个什么二十万,一毛钱老子也不赔,你们他妈的碰瓷呢!”
工作人员神色也不好看,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一片的展区还没有正式开放,您没有看到游客止步的牌子?这扇屏风叫‘十二桥明月夜’,是圣和年间的作品,虽然作者佚名,但它是藏在皇城司第三藏室内的珍藏,大家都知道,第三藏室内的东西大部分都属于皇城司的上层,还有一部分是朝中重臣的私藏,所以哪怕这扇屏风的材质并不很高档,但它的价值真的很高,你仔细看看,你的女儿把这一片水域都刮给花了,能修复这样损伤的修复师,出一次工最少也要二十万的报酬……”
游客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们争执。“
丢下句话,他抓着孩子往地上一扔:”你们让她赔去,我和她妈离婚了,现在孩子归她妈管,不关我事。“
说着,扔下孩子,游客转头就跑,事发突然,他跑得还快,转瞬间混入人流消失不见。
小姑娘愣在当场,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两只手抓在一起,小刻刀抵着手指,工作人员越看越感觉危险。
林官好热闹,扯着杨玉英和夏志明一路挤进去:”哎?这屏风有点眼熟。“
杨玉英一眼看过去,捂脸苦笑:”这玩意怎么还留着?“
”十二桥明月夜哪是这个?分明我画的画才是十二桥明月夜吧,这屏风顶多能叫’吃遍夜市‘。“
夏志明说话间,人已经追到了人群中,只用了十几秒的工夫,他便提溜着那个逃跑的孩子爹回来,把人扔到一边,还顺手给他整理了下衣服。
杨玉英看了他一眼,笑道:”屏风不是圣和年间的,你们看这里。“
她指着屏风上金水桥畔的石狮子:”这两对石狮子,一个叫‘平安’,一个叫‘如意’,是景胜二十八年打造,在景胜三十年就被当时的皇帝赵旭之下令销毁。所以圣和年的屏风上不可能有它们。“
杨玉英话音一顿,又笑,”你们可不要说,刻画它的人是圣和年间的人,但他画的是景胜的景色,皇帝亲自下令销毁的东西,谁还敢再刻出来?你可以去看看皇宫内藏的名家书画,景胜之后的画作里,绝对没有这两对石狮子存在。“
工作人员愕然,先看了眼杨玉英,随即就招呼旁边的同伴去打电话。
几个展厅的工作人员,专家都集中过来,越是分析杨玉英的话,越觉得的确很有道理。
一时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那个让夏志明提溜过来的男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思一动,立时嚷嚷道:”你们都弄不准这是什么东西就胡乱定价?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破玩意,被你们故意摆出来碰瓷!“
杨玉英失笑。
工作人员神色肃然:“如果它真的是景胜年间的作品,那可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大顺皇室不曾出现断层,文化保存完好,唯独景胜年间,当时的皇帝是位明君,只是总有些让人无可奈何的操作,比如说他自己把自己的库房给砸了,还一口气下令焚毁了数以万计的文学作品。”
“也正因为如此,研究景胜年间史料的那些民间学者们特别苦逼,他们能参考的资料一直十分稀少。”
“哎,看来这事不该我站在这儿稀里糊涂的来处理,小赵已经通知了警|局,也通知了我们领导,要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该赔多少钱,自有公论,我们可说不上话。”
那男子神色变幻了数次,忽然扬手照着他女儿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杨玉英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般反应,居然没有阻拦住,只能迅速把那小女生向后拖了一把,没让对方打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