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静竹白了小鱼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然呢?你还想留她吃饭?”
小鱼吐了吐舌头,笑着做了个求饶的手势。
这丫头,才来几天,就变得跟林珊一样皮了…改明儿,得好好治治她们!
勤政殿内,闻人政德拿着钱进贤呈上来的折子,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在桌上。
巨大的响声让钱进贤的心里更加不安。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愿意将史大人牵扯进来,可此事由他侄儿引起,是怎么也无法逃避的事实。
“那么,依你的意思,这事儿虽是史爱卿的侄子引起的,可因为不是故意的,所以从轻判处;而林爱卿因为没审清楚又间接将女子逼死,所以要重判?”闻人政德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越发地让人忐忑。
钱进贤慌张又不安将头直接叩在了地上,额角的冷汗一滴滴地掉在地上,也掉在他的心上。“回…回皇上,史大人对侄子的事全然不知情,而他侄子也还年少并不知晓轻重,所以…所以臣才觉得该轻判。而林侍郎在朝为官之年,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可以想见他是故意为之,所以要重判!”
“荒唐!按你这么说,那全天下的权贵之亲都可以去打死百姓了,反正只要说一句不是故意就没事了。朕看你这个刑部尚书是不用做了,按你这样的行事风格,冤死的百姓不知有多少。”闻人政德大发雷霆,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是怎么才会在林极地身上,林极地又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这些人,官官相护,为了利益枉顾人命,实在可恨。
“传朕旨意,摘去钱进贤、林极地的完便转头去了库房。得好好打点这些东西了,以后可就剩自己跟女儿了。
林极地带着许姨娘走出了城,想到乡下寻一处房子,以后也好安身立命。却意外看到坐在凉亭里的老熟人。
如今看着,倒也不觉得碍眼了。走过去倒了杯茶递给身边的许姨娘,走了一路,肯定渴了。
韦鸿睿见他如此自然的动作,不由打趣地说:“这可是我的茶!好像我没叫你喝!”
林极地爽朗笑道:“你堂堂朝廷一品大员,不是这么小气吧,连杯茶也舍不得?”这姿态,仿佛只是多年的老友,而从未有过针锋相对。
“怎么,想通了?”韦鸿睿觉得此刻的林极地,倒是较之平常顺眼些。
林极地苦笑,怎么可能一朝就能想通…袖子被人拉住晃了晃,顺着手看向那双信任的眼睛,释然地笑了。“只是想透了,是我自己失了初心。遥想当年参加科举,也是有一番为民做主的雄心壮志的。只是,后来被权利欲望迷了眼…如今这样也好,简简单单的,倒不用再像往常那样费尽心思了。”
“行了,枉我还想来看笑话。结果却被你这郎情妾意的模样糊了一脸。”将放在手边的盒子推了过去,“同僚一场,我也没什么送的;里面的银子若是省着点用,用到你闭眼应该是没问题了。以后,也不必再回来京城了,好好过日子吧!”
林极地感慨道:“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如今竟只你一人来送我。不过,有你一人足矣。”拍了拍手边的盒子,“谢了!今生承你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
韦鸿睿豪爽一挥手,“滚吧,黏黏糊糊的样子,老子都不耐烦看。”
林极地含笑起身,拱手对着韦鸿睿慎重地行了一礼,“保重!”牵起旁边的小手,继续去往未知的旅程。此刻有了韦鸿睿赠的这些银子,心里的底气倒是足了很多。
韦鸿睿失笑摇头,得也失也!得即是失,失即是得,只是少有人能看得清楚。
宣王府,闻人明难得沉不住气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一下子就损失了两员大将,饶是他也气得够呛。“老四,让你将韦英韶的事情打听清楚,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近来和汪婉荷痴缠,有些纵欲过度的闻人康打起精神道:“二哥,您的吩咐,弟弟哪敢怠慢。只是,那韦英韶每次出门都有暗卫跟随,我的人不敢跟得太近…所以,还未有什么进展。”真实是最近被汪婉荷迷得五迷三道的,哪还记得这些正事。
闻人明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我知道你在敷衍我,可别怪我不客气。先把他常去的几个地方给我。”得快些将韦英韶拿下,韦鸿睿投鼠忌器之余,自己压力也小一些。若是能借此将他拉过来,就更好了。
“二哥放心,弟弟不敢!”闻人康唯唯诺诺地应声。想着是得办些正事了,如今的日子能过得这样安逸可都是二哥的功劳。
司徒长空摇了摇头,这四皇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转头担心地望了望闻人明,看来局势比自己想的还紧张,不然宣王不会如此浮躁。
出了宣王府,随从问闻人康去哪,实在是担心又往那个汪婉荷那儿跑。也不知道她怎么使的手段,爷最近身子都被掏空了。若是被宣王知道,可没好果子吃。
不能去找婉荷,那便去迎春阁看看吧!听说新来了一个花魁,很是勾人。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更勾人。
随从欲言又止地想提醒,若是这次再拿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怕宣王真要生气了。
闻人康一脸不耐烦地道:“怎么还不动?爷还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随从无奈叹气,看来自己得另谋出路了。这主子实在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闻人康在马车内无所事事,又想起汪婉荷妖娆迷人的样子了。那小妖精,最近也不知在哪里学的;手段花样多得很,弄得自己欲罢不能,真是个尤物。咽了咽口水,催促道:“快些快些,爷还有正事儿呢!”
随从翻了个白眼,就这鬼样子,还能记得自己有正事呢?别让人笑掉大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