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英韶皱了皱眉,又是这种戏码,不同的是,这回自己确实撞上了。只是这铺子这么大,怎么就刚巧在路中间呢?“姑娘没事吧?是在下的不是,铺子这么空,也没注意有人。”
吴琪雨顿时就红了眼眶,爬起来质问道:“公子这么说,是在怀疑小女子故意要撞上来的吗?”
说得这么白,倒反而不好说了。“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姑娘可有伤着?”
“这位公子,你撞倒了我家小姐,不管有没有伤着,都该带着去看看大夫吧?”香芹轻轻扶着吴琪雨,嘴上却一点都不饶人。
看大夫?好端端陪一个姑娘去看大夫,别人会怎么说?韦英韶转着对着掌柜的拱手道:“可否烦劳掌柜帮忙请个大夫过来给这位姑娘看看?诊金在下过几日一并送来。”
“韦公子客气!”掌柜叫来一个伙计,“阿旺,你去请个大夫来!”
香芹还要说什么,被吴琪雨拦住,“那就多谢公子多谢掌柜了!”
被这事情一弄,韦英韶瞬间也没了看静竹手艺的兴致,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等大夫来。
吴琪雨倒是想搭话呢,可是看韦公子脸上那格外冷肃的神情,也有些不敢。自己确实太心急了些,怎么也该给他留个知书达理的好印象,怎么就撞上去了呢…
等大夫来看过,说没什么问题。韦英韶便急匆匆地走了,可别待会又出什么问题才好。至于让他送她回府,对不起,他没听到。
吴琪雨看着他瞬间消失的身影,心头有些难过。难得的一次机会,就这样被自己搞砸了,恐怕这韦公子会认为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吧?
香芹小心翼翼道:“小姐,咱们回府吧?没关系,至少韦公子已经记住您了!”
对,至少他已经记住我了,也算是有了交集。下回自己表现地好一些,他一定不会再这样对自己了。“走吧!”
骆宅,骆静竹来到叶倾渊住的小院。“怎么样?还习惯吗?”
叶倾渊笑了笑,对着眼前容颜绝丽的少女点了点头。自己一个无家可归的废人,能得她如此照顾怎能不好?此刻能跟她面对面都像做梦似的。
“大夫应该这两日就能到京城了;只是,我听说接骨需要将长歪的骨头掰正,那种疼会让人恨不得就此死去。有多少人都受不了,甘愿一生都坐在轮椅上。你…”其实心头是有些不忍的。前世有麻醉,都有那么多人受不住。在这古代,医学条件这么落后,她实在是担心!
叶倾渊摇了摇头,“身体上的痛算得了什么,我会挺过去的。我不想一辈子都当个废人。”现在自己这样,只能依靠她的照顾。等腿好了,才能为她做更多的事,他还期盼着能成为她的依靠她的倚仗。万一…万一,那武王若是对她不好,至少还有个退路。
“你怎么会是废人?你能做很多对于手脚健全的人来说也很难做到的事情,我觉得已经足够好了。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骆静竹轻轻笑了笑,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作是不健全的人。他有情有义,智力超群,只是一时受困而已;若是有一天能冲开束缚,定能直上云霄。
叶倾渊发自内心地愉悦神情摆在了脸上,轻松又惬意地道:“也只有你会这样认为。”不过,有你就足够了!你能抵过这世间一切。若是有一日,我掉落地狱,只要有你在前方,哪怕浑身浴血,我也能爬回来。
“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的。对了,破庙里的那些小孩;我已经妥善安置好了,你可以放心了。”骆静竹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透过树梢看见阳光散落的点点光芒,微微吹拂的清风,都让人格外地享受。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现世安稳。就是不知道这安稳能维持多久。
看见她这样,叶倾渊不由心头有些忧虑。她这样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规矩礼数颇多的皇家。她合该是被人娇宠一生的。
可嫁给位高权重的武王,他可能一生只守着她一人?就算他现在能做到,可当她年华逝去,外面却仍有一大堆风华正茂的女子前仆后继的时候,他可还能把持得住?
“你…你真要嫁入皇家?可想清楚了?”
“想没想清楚也只能如此了,圣旨都下了,我还能抗旨不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跟他自小就认识,脾气秉性都很清楚。”骆静竹眼睛认真地看着他。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他未必就不会变。身处高位,有太多的不得已,若是他不得不如此,你又当如何?”
“不要为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担忧。我只能说,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数,我会比他抽身地更快。”君若无情我便休。她从来不是那种被三从四德限制了思维的古代女人,她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你能想清楚就好!”你能幸福是我今生唯一的心愿,若是他敢负了你,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
骆静竹甩了甩头,“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难得今日有这个兴致,咱们来行酒令,如何?”
“随你!”叶倾渊将宠溺藏进眼底,轻笑着点了点头。
闻人昊一来就看见他们言笑晏晏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打量叶倾渊,看起来是还不错。不过,绝对比不上自己。嗯,没错,就是这样!“你们要行酒令?可介意加我一个?”
骆静竹挑了挑眉,这货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故意的吧?“你怎么这么闲?不用去军部了?”
闻人昊心虚地缩了缩,他就是不放心了,怎么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知道什么都没有,也还是不舒服,不来看着怎么行?“不用啊,我堂堂一个王爷,若是整日都要忙于公务,还要底下那些人做什么?知人善用,没得累死了自己,底下那些反倒舒服。”
骆静竹撇了撇嘴,这个小气鬼,心眼小的可以跟针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