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轻轻一笑,“我姓红,红色之红。”她自发上轻轻拔下那朵蝴蝶花,“傻子,我发愁的事,谁也帮不了我,你手无缚鸡之力,这里危险得很,快些离去吧。这朵花给你,路上若是有人拦你,你说是红姑娘叫你走的。”雪线子仍自摇头,“这里青天白日,太平盛世,哪里危险了?若是危险,男子汉大丈夫,我自是要保护你的。”红姑娘摇了摇头,轻声道,“冥顽不灵。”她不再理他,回身慢慢往阁楼走,心中想若他待她有这般好,不,他若肯对她说句这样的话,就算不是真心话,她死了也甘愿,可惜他……他偏偏只对那丑丫头另眼相看……
红姑娘回了阁楼,雪线子将花锄踢开些,仰躺在草地上闭目睡去。
遥遥的屋也不敢说的话。普珠上师脸色冷漠,双目炯炯看着二人,眼见余泣凤持剑在手,自然而然一股气势宛若催城欲倒,剑势与方才全然不同。
“红莲便为业孽开,渡生渡命渡阴魂!”池云阴森森的道,雪亮的银刀一拧,“铮”的一声,一刀缓缓飘出,犹如刀上有无形之手牵引,刀势飘忽,宛若幽魂,缓缓往余泣凤身前飘去。
“剑泣风云。”余泣凤淡淡的道,池云刀能悬空,是借袖风之力,其人衣袖极长便是为此,所以余泣凤一剑未出,剑气直指池云手肘,真力灌处,衣袖也飘,斜斜对着池云蹁跹不定的袖口。
嘿!这一剑出,说不定就是生死之间,余泣凤“来仪”剑出,铁了心要断池云一臂。潜伏梁上的沈郎魂至今才极其轻微的换了一口气,确认决计不会有任何人发现,手指一动,一枚极细小的钢针出现在指缝之间,若是池云遇险,是要救人、还是要杀敌?他在沉思,杀人的功夫他自是一流,但救人的功夫未必好,射影针出,身份败露之时,他有办法避过余泣凤的“西风斩荒火”么?
梁上在沉思。
梁下池云衣袖飘动,漂浮的刀刃已堪堪到了余泣凤面前,乍然只闻一声大喝,“铮”的一声半截一环渡月飞上半空直钉梁上,几乎击中沈郎魂藏身之处,池云刀断换刀一瞬之间,余泣凤只出一剑,“铮铮铮”三响,池云连换三刀,三刀皆断钉入厅堂四周屋梁墙壁之上,终于剑势已尽,余泣凤挫腕收剑,阴森森的看着池云,“再来!”
池云腰间只剩一刀,脸上傲气仍存,双手空空,一身白衣袖袍漂浮,顽劣的一笑,“当然是再来!你很好!”余泣凤剑刃寒气四溢,古溪潭心中凛然,余泣凤之剑自是震古烁今,池云之气也是越挫越勇,这一战只怕不是不可收拾,而是必有一人血溅三尺方能了结。
“最后一刀,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池云的手指慢慢从腰带上解下最后一柄一环渡月,握在手中,“最后一刀,‘渡月问苍生’,余泣凤——”他对余泣凤慢慢勾了勾手指,“西风斩荒火。”
“不如你所愿,岂非让江湖人说我苛待小辈。”余泣凤淡淡的道,双眼之中隐约露出了惨红的疯狂之色,“西风斩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