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马大师等人,只是把田小胖看做普通的山野村夫,自然瞧不上眼儿。不过,在知晓对方的身份之后,就立马不一样了。马大师了,也没啥太名贵的树种,你全弄一院子大杨树,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这一点,包大明白倒是比较支持:“小胖原来在林业局工作,还是比较有门路滴,上回弄回来的那些树,就没花多少钱涅。再说了,从林子里挪树,那不就相当于从屎窝挪到尿窝吗。”
咱们这好好的疗养所,咋就成了屎窝尿窝呢?梁耀国都听得暗暗摇头,他现在是真发愁啊:请了一帮专家都靠边站,这到底听谁的呢?
“放心吧,这些树啊,不用合作社掏钱,俺全包了!”田小胖一溜烟跑了。
剩下马大师等人在春风中凌乱: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啊,你知道这个疗养所需要的树木得多少钱,就算你小有身家,也承受不住啊年轻人!
别说,田小胖回来的还真快,第二天上午,就领着十几辆大卡车干回来了,直接开到疗养所门口。
村民正在这干活呢,全都围过来看稀奇,就连梁耀国和马大师他们,也都被惊动了,一起奔过来。
“嗯,这树根留得也太少了,只怕不容易成活。”马大师瞧了一眼,也皱起眉头。
就连包大明白等村民也不大乐意:“小胖啊,你这咋不多带点老根儿土涅,这能活吗?”
“放心吧,包活!都别瞅了,赶紧卸车吧!”田小胖开始指挥,这些大树枝枝叉叉的,太占地方,要是把根儿都带着,更装不了几棵了。
反正他都打算好了,到时候全都用上回春藤,一来增加大树的生机,二来嘛,也算把大树当成哨兵,增强安保力量。毕竟,回春藤可是能捆人的。
村民还真听话,噌噌噌就跳到车上十多个小伙子,不过呢,很快就都傻眼了,这些大树最细的也有一搂粗,矮的也二三十米呢,靠人力只怕整不动。
“年轻人——小田啊,你这样是不行滴。栽树呢,必须把多余的枝杈都去掉,免得它们吸收营养和水分,只留个主干和主枝就可以了。”马大师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上来劝阻。
他刚才看了,这些大树,枝条全都带着呢。新栽的树木,还没扎根,吸收的营养有限,根本就不能供应整株大树。
知道对方也是好心,所以田小胖客客气气地朝人家点点头:“没事,俺们这黑瞎子屯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有熊能量滋养,就是插个柳条棍子都能活。”
行,你说了算——马大师也只能暗暗摇头,这么大的树木,最少也得五十年往上,死一棵都叫人心疼啊。
田小胖一瞧大伙也确实抬不动:“到工地那边叫吊车吧,最好来两辆,一会还有拉树的大车过来呢。”别看这十来辆大货车,每辆车里,也就能拉两三棵树。
不大一会,两辆大吊车开过来,开始吊卸。虽然树根带的不多,但那是相对于大树来说的,其实也不小,这样一来,村民挖的坑小了点,于是又开始继续扩展。
等把大树从车上吊下来,马大师的一名弟子凑上去瞧瞧,忍不住惊叫起来:“美人松,竟然是美人松!”
啥美人松啊,俺这是长白松好不好?田小胖觉得这人有点大惊小怪。
马大师也火烧火燎地上前查看:“果然是美人松,这——小田啊,你是怎么弄来的?”
好像这玩意有点不寻常啊——田小胖眨眨眼,也没敢说是买的,含含糊糊地说着:“呵呵,这玩意老费劲了!”
“能不费劲吗,这种美人松,又叫长白松,只生长在长白山北坡。像你运回来的这些,起码都是百年老树,每一棵都是专门管理,记录在案的。”马大师用手抚着树皮,心中也不由感叹:现在这年轻人,就是有能力啊,连这么珍贵的树木,说拉回来就拉回来,估计,就算是省里林业厅批条子都不好使啊。
原来是这样啊,田小胖也抓抓后脑勺:好像有点整大扯了!
他也没太细考虑,就瞧着这种长白松树形美观,亭亭玉立犹如美人,所以就兑换出来几十棵,栽到大门口迎客,哪知道,这玩意如此扎眼?
可是运都运回来了,也退不回去,先栽上再说吧。
大伙配合着吊车,把一株美人松,栽进大门旁边挖好的树坑里。等填埋结实之后,周围又支上木桩子,免得大树被风刮歪。忙活完了,大伙都抬头观望,赞不绝口。
只见这株美人松直径将近二尺,树干金黄,笔直而立,下边没有枝杈,只有最这事弄的,最后还是黑瞎子屯花了大头儿。
可是他不知道啊,田小胖这些树,全是白来的,就花了点运费,完全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田小胖也跟大伙洗了手,然后坐上马车,一起回村。刚出疗养所,就听后边有动静:“等等俺,喳喳——等等俺——”
只见小喜鹊喳喳,从一棵美人松上飞过来,直接落到田小胖的肩膀上,嘴里还念叨着:“俺要搭窝,俺要搭窝。”
喜鹊搭窝,并不是平时在窝里住,主要是用来繁育后代的。所以,田小胖就敲敲它的小脑瓜:“你现在还是光棍儿呢,先找个媳妇儿再搭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