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芽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时二夫人一见她便想到丈夫的丑事,十分不待见她,水姨娘、方姨娘两个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变着法儿折腾她。不到一年,柳芽便给折磨得不人不鬼、浑身是病,之后,便被打发去了庄子上,从此再无消息。
自进门之后,桑婉一直拘着柳芽轻易不许她到宁园外去,便是出去也非得小丫头随行,正是为了防备那极有可能发生的事。
没想到千防万算,终究逃不过注定的天意,命运的车轮虽然偏颇,可拐了个弯又回来了!
柳芽到底被时二老爷看到了眼里。
今日时二奶奶没开这个口,谁知明儿时二夫人会不会开这个口。
想到这里,桑婉忍不住红了眼眶,向李嬷嬷道:“嬷嬷,你看这怎么办?”
李嬷嬷皱眉道:“不好办,大奶奶有所不知,咱们二夫人素来畏惧二老爷,二老爷那个脾气,他看中了是定要弄到手才罢休的!二奶奶今儿没说,没准明儿二夫人便亲自来同大奶奶您说了!她到底是个长辈!而且,这事虽未明言,但不少丫头们都知晓了,二老爷要柳芽不去,这将来柳芽恐怕——还有谁敢要她呢?”
柳芽作为桑婉的陪嫁丫头,出路有三,一是给时凤举做通房丫头,肚子争气将来抬为姨娘;二是嫁给府里的管事;三是主子开恩,放出去自择夫婿!
如今时二老爷既然开了这个口,无论如何,将来时凤举是不可能再收她的了,府中的管事也好、小厮也好,谁又敢娶她?外头的人也一样!
桑婉的心瞬间沉到了底,情不自禁的轻轻颤了颤。
听李嬷嬷的意思,大有劝她委曲求全的意味。毕竟,若时二夫人开了口,她一个小辈,又怎么好为了个丫头同长辈就是问你自个的意思,既然你不愿意,我自然有别的主意。你要想清楚了,你果真不愿意吗?二老爷既看上了你,过去就是姨娘,你真的不愿意?”
“不愿意,不愿意!”柳芽拼命的摇头,快言快语的道:“二老爷已经有两个姨娘、三个通房了,听那院里小眉说,三个通房不过是明面上罢了,还有好几个丫头都陪过二老爷只是没名分呢!奴婢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过去!”
她消息倒灵通!
“可是真心?”
“是,奴婢若不真心,管教不得好死!”
“好,”桑婉点点头,“咱们从小姐妹一场,我自然会帮你。你暂且听我的,等这事过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看如何?”
柳芽抹泪,连连答应:“奴婢什么都听大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