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这里正皱眉埋怨着,那边桑平凉等众人已经熙熙攘攘的来了。
桑平凉不等人说先抢着跟里正说了来意,口口声声指责桑于飞兄弟俩不孝,说为了避免将来被他们气死还不如今日绝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碍着谁!
里正当然知道桑家兄弟的品行,更知道桑平凉添油加醋的本事,闻言暗叹,忍不住劝起桑平凉来,“我看这样,让他们兄弟俩给你道个歉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好歹是一家人,他们家又没个能主事做主的长辈,你可是他们的亲叔叔啊,就当可怜可怜他们吧,何必同晚辈斤斤计较呢?”
里正一番话既是劝桑平凉又是暗示提醒桑弘兄弟俩,说着便向桑弘使眼色让他就坡下驴主动道个歉,他道歉了桑于飞自然也只有照做,然后他和众乡邻们帮着一块和稀泥劝一劝,这事就算过去了。
若在往日桑弘根本不等闹到里正这儿早息事宁人道歉了,可为了弟弟的前程,而且二叔的行为的确教人寒心,回想昔日种种,他觉得还是算了吧,这样的长辈,没有就没有罢了!因此对里正的眼色只装作没看见。
桑平凉见里正这么说显然是彰显自己极重要的地位,他心里越发得了意,眼角挑的老高斜了桑弘兄弟俩一眼,心中主意一转,便傲然哼道:“让我原谅他们也可以,他们得拿出诚意来!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发誓今后再也不会话!今天您非给我做主不可!”
此风不可长,里正便皱眉训斥方氏:“方氏,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道歉!桑弘,管教好你媳妇!”
“是,小妇人没见识胡言乱语,里正莫怪!”不等丈夫开口方氏连忙服软,又笑嘻嘻向桑平凉鞠了一躬,“二叔呀,侄媳妇不懂事,冲撞了您老,把您老给气坏了,是侄媳妇的不是,您别计较,请您原谅!”
明明是道歉,可桑平凉听了那火气非但没有消退下去,反而更加挑的老高,不由哼道:“无知蠢妇!同你计较还跌了我的身份呢!好,今天我桑平凉就把话撂在这儿,桑于飞将来哪怕当了宰相,我桑平凉也绝不攀附半分!哼,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方氏笑笑不语,默默的退到了桑弘身后。
“里正,这事您快些做主吧!就算他们给我磕头赔罪、给我银子,我也不会再原谅他们!我还想多活几年不被活活气死呢!”桑平凉气呼呼道。
里正见桑弘兄弟俩没有丝毫挽回的意思,心道也罢,人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又何必多事?再想想平日里桑平凉两口子对亲侄儿的所作所为,不觉又想,也许是我迂腐了,若果真断绝了关系,只怕桑家兄弟还能少些烦恼好好过日子!
“好吧!既然你们信任我,那么我就给你们做这个主!随我进屋吧,我这就写文书。”里正终于点头。
“哎,多谢您了!”桑平凉瞪了桑弘兄弟俩一眼,抢先跟在里正身后进去。
一时文书立好,里正念了一遍,又最后问了他们双方一遍是否再考虑考虑?桑平凉毫不犹豫按了指印,“没有什么好考虑的了,多谢里正!”
桑弘和桑于飞也相继按了手印,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一份。
桑平凉将那薄薄的纸页夹在手指中抖了抖,朝桑弘兄弟道:“瞧清楚了,从今儿起,我可不是你们二叔了!我们家的东西别惦记着,啊!”
桑弘、桑于飞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惦记他家的东西?他们什么时候惦记他家的东西了?
“二叔放心——”
桑于飞刚要说话,就被桑平凉“哎”的一声打断,冷冷讥讽道:“别叫我二叔,我桑平凉可没有你这么个大才子侄儿,叫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