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马老将田振江招商引资到帝京的,后来田振江开办服装企业需要的各种手续也是他帮忙的,田振江因为应酬让让人一个陪酒小姐怀了孩子,这事说起来和马老脱不了干系。
看着坐在对面的邓鹤翔,马老失去了精气神,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田振江和他妻子感情极好,好在当天晚上他喝断片了,并不知道自己和陪酒女发生了关系。”
当时马老也是嫉妒心使怪,看不惯田振江处处得意的模样,不但坐拥数十亿的资产,家里还有娇妻油子相伴,所以他故意灌醉了田振江,想要将他从正人君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他田振江不是自诩洁身自好,可是喝醉了还不是和普通男人一样和女人颠鸾倒凤?可事后马老就有些后怕,田振江一旦知道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只怕就要毁了。
当时马老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时期,田振江这个知名的企业家包括他身边的那些朋友都是马老招商引资的资源,一旦和田振江交恶了,马老的前途差不多就毁了。
“我将那个陪女偷偷送走了,又将酒店的房间收拾了,田振江也只以为自己喝多了,并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和陪酒女发生了关系。”马老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两年之后,会所的老板找到了马老。
原来当年那个陪酒女离开帝京之后就有了孩子,但是她也不想破坏田振江的家庭,所以偷偷将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孩子两岁的时候,陪酒女却被查出了癌症,命不久矣。
为了儿子,她只好再次回到帝京,找到当初工作过的会所,想要打探田振江的联络方式,会所老板自然就联系了马老。
“那个孩子呢?”邓鹤翔震惊的看了一眼马老,难怪他敢觊觎田振江的财产,对已经是孤家老人的田振江而言,这个他不曾知道的私生子绝对是他晚年的慰藉,马老用这个要挟,田振江明面上的财产估计真的都能拿出来和马老交易。
马老看了一眼邓鹤翔,如果真有邓鹤翔想的那么简单,自己又怎么会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因为一个黄龙玉摆件却被他抓住了把柄!
“私生子的事情非同一般,所以我让会所老板透露了田振江的身份,然后设计让陪酒女带着孩子去找了田振江的妻子。”马老并不愿意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来,他赌的是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看到小三带着一个私生子找上门。
事实果真如同马老算计的一样,田振江的妻子再大度,她也接受不了面前这个只有两岁的私生子,所以她直接拒绝了抚养私生子的请求,甚至恐吓要将她和孩子都弄死。
陪酒女吓狠了,最终没有办法只好将儿子送去了孤儿院,不过田振江妻子并不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或许是心里过不去,她将私生子的出生年月还有阳光孤儿院的的名字都写在了照片上私藏了起来。
马老当时唯恐私生子的事情暴露出来,自己被田振江迁怒,所以在田振江妻子完美的处理了这件事,并且抹除了所有痕迹,马老暗自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再过问,就好似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二十多年,田平安被孙平治带着染上了毒瘾,甚至导致和他一起的同伴吸毒过量死亡,田家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了。
“我推测妻子终究是心软了,时隔二十多年想起了那个私生子的事情,将照片放到了黄龙玉摆件的底座里。”马老无数次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继续追踪私生子的事情,导致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
田振江的妻子的确意难平,她将照片放到摆件底座里,只想着如果有一天田振江发现了,她就和他说明私生子的事情,如果田振江不知道,那也是天意,这辈子她就做过这一件昧了良心的事情。
邓鹤翔听到这里已经差不多明白事情经过了,嘲讽的看了一眼竹篮打水一场空的马老,“陈兴东的父亲当年是田振江服装企业的厨子,有时候也去田家帮忙烧菜,他得知田振江一家要匆忙出国,所以见财起意将黄龙玉摆件给偷走了?”
如果是平常时候丢了摆件,田振江肯定要报案的,但是当时他为了摆脱孙平治的威胁,也为了保全田平安,这一次出国非常的仓促,为了不走漏风声也是私下进行的,所以即使丢了摆件田振江也没在意。
当时田振江的妻子一直忧心田平安的身体,只想着去国外给他戒掉毒瘾,然后将身体调理好,也没有注意到摆件丢了,田家一家三口就这样匆忙离开帝京去了m国。
“我从牧师那里打探到情况,田振江妻子弥留之际和他说起过黄龙玉摆件,但还没有说私生子的事情就断气了,田振江所以才起了寻找摆件的心思,但他并不知道私生子的事情。”马老算是知情者,所以即使田振江妻子的话没有说完、说清楚,他也猜到她要说的是什么。
邓鹤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依旧英俊的脸上带着嘲讽之色,“所以你和孙平治空算计了一场,最后却便宜了商弈笑?”
这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当马老得到振江派人在国内古玩市场打听黄龙玉摆件的事情,他就留了心思,再加上从牧师那里了解到的消息,马老断定私生子的消息肯定藏在黄龙玉摆件里。
刚好商弈笑捡漏得到了黄龙玉摆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马老顺藤摸瓜一查,就查到了这个摆件就是田振江想要找的。
马老费尽了心思,还弄死了好几条人命,甚至连傅涛都去蹲牢房了,好不容易从谭亦手里将摆件交换过来了,还没有揭秘就被邓鹤翔黄雀在后的给抓住了把柄。
谈话到此结束,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现在就是验证的时候了,邓鹤翔仔细的看了看手里头的摆件,好在商弈笑虽然拜托王教授换新的底架,但是工匠那边还没有完事,否则说不定秘密就被商弈笑提前知道了。
咔嚓一声,将黄花梨的木架子给掰断了,邓鹤翔快速的将藏在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四十多年的老照片早就泛黄了,照片的背面写了小男孩的出生年月还有收养他的孤儿院,但是更详细的信息就没有了。
“凭着这个照片想要找到人不亚于大海捞针。”邓鹤翔懒洋洋的开口,将照片递给了马老,“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田振江的财产你如果能拿到,那你也是你的本事,马老,我就先告辞了,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看到邓鹤翔就这么双手空空的走了,马老却没有一点的轻松和高兴,他知道自己把柄在邓鹤翔手里头攥着,就如同头不呢!”商弈笑话是对峰哥说的,可是目光却看向马路对面停着两辆车子,虽然隔得远看不到车内的人,可是商弈笑不用想也知道那两辆车子坐的是谁。
峰哥顺着商弈笑的目光看了过去,得,果真和自己猜的一样,根本瞒不住啊!笑笑本来就接受过专业训练,二少即使坐在车里也会被发现的,当然,沈总裁也是如此。
好好的一段感情怎么就变成了三角恋,峰哥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好奇,二少的八卦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二少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们这些当手下的都感觉有生命危险了。”峰哥厚脸皮的对商弈笑笑着,一点小事都办不成,说不定二少就要磋磨掉自己的一层皮,“而且你之前伤的那么重,有我们在暗中看着也安全点啊。”
商弈笑虽然不想见谭亦和沈墨骁,但也不会真的为难峰哥,此刻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扮可怜的峰哥,直接向着车子走了过去。
汽车里,目送着商弈笑上车离开之后,坐在后座的谭亦也让小周发动了车子,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墨骁的车子也发动了,不能去见商弈笑,他们至少可以守在暗处。
商弈笑被抓的这个晚上,小区里有些人感觉到外面有动静,后来听说是在捉小偷,倒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的动静和商弈笑有关。
“放学了?去洗个手,就差两个菜了。”听到开门声,林护士长声音轻快的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她女儿很少回来,在外面租了房子,商弈笑住进来之后,林护士长才感觉家里有人了人气。
“就我们两个,吃不了多少,别做许多菜。”商弈笑将手里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拿过果盘装上一些向着厨房走了进去。
“就三个菜一个汤,你身体虚,得好好补着。”往汤里放了一点香葱,林护士长侧过头一看,“怎么买这么多水果回来了?”
“别人送的,不吃白不吃!”商弈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她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峰哥从后备箱里拎出满满两袋子的水果,无辜至极的看着商弈笑,她要是不拿着,峰哥绝对会亲自送上门来。林护士长愣了一下,看着面容凶狠的商弈笑,立刻明白过来,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每一次谭亦和沈墨骁出现了,那些护士一个一个都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嗷嗷叫唤着。
林护士长多少看出商弈笑的感情纠纷,此刻笑着劝道:“他们两个都不错,你昏迷的时候,整夜整夜的守在病床前,不过你还是得尽快做出决定,感情的事不能拖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护士长眼神一下子晦暗下来,眼底写满了落寞,随后快速的转过身拿着锅铲翻炒着菜,有些人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不能回头了。
半个小时之后,三菜一汤都端上了桌子,林护士长走到客厅的阳台处刚打算将窗帘拉上,可是看到楼下的两辆车时,不由的一愣。
因为医院那些护士的八卦,林护士长这才留意到谭亦和沈墨骁开的车子并不是那种价值几百万的豪车,但是车牌号却是很特殊的,一般人绝对拿不到这样特殊数字的车牌,不过能将人送到五号楼治疗,谭亦和沈墨骁的身份肯定就非同寻常。
呼啦一下将窗帘给拉了上来,林护士长目光复杂的看着坐在桌子边的商弈笑,如果只有一个人那该多好,自己还可以劝劝,可是一下子出现两个优秀的年轻男人,林护士长真不知道该怎么劝商弈笑。
饭桌上气氛很和洽,商弈笑说着学校的趣事,林护士长偶尔说起医院里的一些趣闻,乍一看倒真的像两母女。
就在此时公寓的门在此被打开了,商弈笑和林护士长诧异的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走了进来,波浪般的长发,妆容精致而艳丽。
“妈,她是谁啊?怎么在我家?”林楠楠皱着眉头不高兴的看着商弈笑,再一看桌子上的三菜一汤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妈,你不是没钱了吗,怎么买这么多好菜!”
商弈笑身体需要调养,所以林护士长炖了鸽子汤,里面还放了参片,新鲜的盐水虾,然后一个炒牛肉丝,一个香菇炒青菜。
更别提果盘里放的水果,成色看起来那么好,在超市里都是四五十一斤的,林楠楠越看越是生气,尖利着声音叫嚷起来:“我整天吃外卖,找你要钱你都推脱,结果自己在家里烧这么多好菜招呼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妈,你是脑子坏了吧!”
“楠楠,怎么和客人说话呢?”林护士长责备的看了一眼叫嚣的女儿,随后介绍道:“这是商弈笑,在连青大学读大一,之前生病了,家里客房也是空着,所以我就让笑笑过来住,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