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光都过了,他安静蛰伏这么久,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强大的猎物,都享受征服的乐趣,过程比结果重要,他们都喜欢看猎物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俯首称臣。
秦洛见他冷静下来,背过身去,望着外头漫天星辉,心悸之余,低头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拎起包,颤抖着身体飞速离去。
沈少川一直站在窗口目送着她的背影,明明那么害怕,却要伪装坚强。
她送上门来自取其辱,都是为了那个叫何振光的男人。
他何德何能,让如此一个女人费尽心思,为他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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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动她的秀发,同时灌进她的脖子里,凉意袭来,秦洛才如梦初醒,打了个趔趄,她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如何从那里面走出来的。
何振光啊何振光,现在的他,与古时的卖妻求荣又有何区别呢。
秦洛苦笑不止,不敢在这里多呆,怕后面有洪水猛兽谁上来,更怕遇上什么不该遇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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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虚弱的脚步回到家里,何振光正在煎药,煎的是秦海兰上次给秦洛拿回来的药,壮阳补肾的。
满屋子的中药味。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难闻,可是在秦洛的鼻子里,这比花香更好闻,这是一种醇厚的自然的淳朴的药味。
这也是秦洛第一次看到何振光如此的积极主动。
她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洛洛,你回来了。”他围着围裙,一脸的家庭煮夫贤惠样,“我也给你熬了,等凉了就可以喝了。”
“谢谢。”她坐在沙发上,缄默着。
何振光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眼神也透着小心的意味,秦洛知道他要问什么,就发了善心,主动告诉了他:“我给沈少川打过电话了,他没答应也没拒绝,看看再说吧。”
“真的?洛洛,你真是太好了。”何振光得意忘形的将秦洛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的,他欣喜若狂的神情里,好像事情已经铁板钉钉。
头出所有内容都在课本上时,一片哗然。
厚厚的一本哲学书,真要啃完,不死也脱层皮了。
秦洛心情不好,他们吵得她头疼,她只好使出杀手锏:“谁要是还有意见的,直接挡掉!”
一时间,又是集体默然。
她终于明白为何希特勒要搞纳粹统治了,这种唯我独尊的统治方式,真是立竿见影的爽!
她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对他们说:“好了,都自己复习去吧,咱们下周见。”
一连几天,沈少川都没有给她任何的消息。每过一天,她的心就释然一分。
何振光这几天却过得灰心丧气,最残忍的莫过于希望一点点落空。
每天秦洛一回去就追问如何如何了,如果真有消息,也是先到他们人事局的,又岂会先到她这里呢。
搞得她越加不想回那里去了。
张文英依旧在住院,秦洛下了班还是会过去看看,但是从没留过夜了。
上次病房外的事情她绝口不提,好似从未发生过,可是已经横亘生长的刺,绝不可能轻易拔除。
日积月累的不去触碰,以为埋得更深就不痛了,其实只是她自欺欺人的暂时掩盖罢了,等哪一天爆发的时候,效果是惊人的。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她都明白。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下去,最好不过。
去医院就带一些水果,客气而周到,但是话不多,基本是张文英说一句她答一句,有时候秦洛不愿意回答,便会用一种复杂的淡然的目光看着她,不言不语,张文英许是被她看怕了,次数多了,就会讪讪的闭嘴。
也可能是因为何振光没能升职,让她觉得颜面无光,让她觉得在秦洛面前抬不起头来。再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总之,她的态度收敛许多。
这个改变,秦洛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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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何铁军来病房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