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些人都是附近的老百姓?他们为什么要到山里来躲啊,山里不安全啊!”吴克抓着脑袋,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明白。
“还能躲什么!躲那些地主官老爷和狗腿子呗!山里再不安全也比那些地主老财,狗腿子乡团民团安全。”大李愤愤的声音也从身后传来。
“哦!”这一说吴克明白了,这年头战乱频繁,每个地方势力都在拼命捞钱,老百姓的租子要交收成的50%,还有其他的例如人头税等杂税。以前听说过,不知道是什么年代,老百姓养头猪要上税,养只鸡也要上税,烧个饭也要交污染费,打个水井也要交地下水资源使用费,养殖青蛙也要交水资源使用费,说是青蛙要喝水,就要交水费。可能现在要比自己听说的严重多了。
现在可能是又到了收人头税等苛捐杂税什么的时候了,地主老财也应该在其中趁火打劫,索要田租。“苛政猛于虎”,这就是真实写照,面对苛政老百姓都顾不上山里的狼和毒蛇,进山来躲避。
“可现在是应该正是春耕啊,难道那些地主老财就不怕没人帮他们种田么?”吴克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怕!他们有什么可怕的,个个家里存的粮食都够吃好多年的,几年没人种田也不会饿着他们。我们这些穷人就不一样了,平时就揭不开锅,时不时的还要在山里搞点野味和野菜生活,再歇个一次不耕作,那就只有等着饿死了。
哎,这样下去,乡亲们可怎么活啊,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和以前无为那边一样,大家一起杀了这些狗日的,都到山里来打游击。”老孙簇着个眉毛,也有些激动的回答吴克的话,显然心里充满着无奈和愤愤不平。
“哎,别说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以前流浪的时候,乡亲们也时常从他们不多的食物中,挤出一点来接济我们,我们下去接一下,带他们来庙里住。以前庙里没人,乡亲们躲难的时候,很多都是在庙里过的。现在庙被我们占了,打扫的这么干净,要是不说清楚,乡亲们可能都不敢进来。”
“呵,看不出来啊,大李,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起来了,哈哈。”
看来快乐的理由不需多,一个就够。一句话就让三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四叔,你老怎么也上山了,他们连你也不放过么?”
老孙在接近人群后,迅速和乡亲们打招呼。这些年和大李的流浪生活,让他认识了方圆几十里范围内的不少人。当他看见人群后面的一个老人后,显得很惊讶,脱口问了起来。
“是六伢子啊,哎,说不清,说不清啊,都是那帮该杀千刀的祸害弄的啊!”老人一边摇摆着枯瘦的手,一边连声叹着气将脸摆向一边。
老者虽然不愿意说,但是同来的那些乡亲的话匣子可打开了。
原来今年县里来了个新的县主席,带来了民国政府的一项新举措,要将原来的每个自治的自然村进行保甲制编排。本来保甲制度是为了方便管理,但是政府又出台了“联保连坐”,老百姓连这个也忍受下来。
保甲制度开始推行的时候,保设保办公处,有正副保长及民政、警卫、经济、文化干事各一人,保长兼任保国民兵队队长和保国民学校校长,与乡(镇)长一样,亦实行政、军、文“三位一体,因此保长和甲长的人选就显得很重要。民国政府为了控制民众,竭力想让每一各保长人选变成自己所希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