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嗓音低柔含宠溺,“娘子多虑了。”
李清婉美目温婉,“妾身也这么想。”
秦尤笑笑,看她一眼,懒懒半靠于床边,声音平平淡淡,“瑾言,进来。”
站在门外的身影略顿了一下,犹豫良久,终是进了来。
段瑾言俯身行了个躬礼,站在门口听候差遣。
李清婉眉眼微抬,细致地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轻飘飘道:“你便是那段瑾言?”
段瑾言恭敬道:“是,夫人。”
李清婉垂下眼眸,兀自坐到梳妆台前,慢悠悠道:“过来,替我把冠给卸了。”
段瑾言微怔,眸光看向一旁的秦尤。
秦尤眼皮都没抬下,坐在床榻上把玩着那把玉扇,语气懒散道:“让你卸你卸便是,当奴才这么久还不知听主子话么?”
段瑾言眸光微暗,颓道:“是。”
言罢,他便走到李清婉身后开始为其脱簪卸暨。
因为没有经验,期间过程异常的缓慢。
秦尤侧躺于床榻上,半闭着眼睛,稍作了小憩。
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后,段瑾言一丝不苟地为李清婉完成了卸冠,做了个退礼。
李清婉却不让他走,“我的鞋底似乎有点不舒服,你过来帮我擦拭一番。”
段瑾言淡定跪膝,用纱巾为其擦拭鞋底。
李清婉垂眸看着他,笑了下,俯身手执着那枚簪子锋利地刻进段瑾言的脸颊,深深地划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一滴滴地滴落在手中白色的纱巾上,段瑾言却无知觉般继续麻木地擦着她的鞋底。
李清婉收回簪子,微微仰头,语气温婉道:“你虽不是女子,但作为男子,长得还是过于俊俏了些。”
段瑾言不语,低头细致地为其擦净另外一只鞋底。
李清婉随意瞥他一眼,目露不屑,道:“退下吧。”
段瑾言应声,如往常一样行礼后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随着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秦尤慵懒睁开了双眸,似笑非笑道:“娘子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在无利用价值之后,为夫自会将段瑾言处理掉。”
李清婉清浅的眉梢微挑,“如若妾身想他死呢?”
秦尤笑笑,薄唇轻启,“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