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秦尤的嗓音相较于往常更深沉了几分,似乎还透着几分极致的冷意。
秦刘轩也搀扶了段瑾言一把,温言道:“瑾言,你与义父之间不必行如此生疏大礼,随秦尤进去吧。”
段瑾言默然,跟随着一起走了进去。
慈堂居里,一个个香炉烟气袅袅,白色的烟雾缭绕,让人有一种迷幻感,这里也是秦家的练功房,专门用于修炼内功心法而造。
段瑾言久居秦家多年,如今也是第一次进去,不由细看了一番。待回眸时已然见秦尤修身清俊站于八卦阵前。
“曾有医书记载取萃之事尤如千针蚀骨般疼痛,我特为你求了一枚可以缓解疼痛的药丸,你先服下。”
段瑾言看着他掌心的黑色药丸自嘲地笑了下,“不用,我受的了。”
秦尤长眉紧蹙,嗓音几近命令,“我说过,别浪费我时间,这是为免你昏厥阻碍行运所制,由不得你任性妄为。叫你服下你且服下便是。”
段瑾言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中有着疲倦,“秦尤,你知我不惧痛,至少在死前让我为自己做一回主。”
秦尤不耐烦极了,直接欺身扒开其唇将那药丸倒进去,尔后又拿了些水喂其服用,动作粗鲁不堪。
段瑾言被强行硬灌地咳嗽连连,难受不已,刚想说什么却被秦尤按压到了八卦阵前。
随着一股强势的内力之风,一股刺入骨髓的蚀痛感随之而来。
段瑾言死死咬唇,只觉体内如被千万根针线刺穿一般,汗水源源不断地在额际流下。
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渐渐开始觉得乏力疲倦起来,随着精神力以及意志力的极度损耗,他薄薄的眼皮开始不自觉往下低垂。
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光线从有至无,愈加黑暗。
随着又一次的倦意袭来,段瑾言缓缓倒地,不再醒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秦尤手提一容器打开了慈堂居的门。
“如何?”
秦刘一直侯于门外,见秦尤出来立即上了前去。
秦尤将手中容器与之一睹,嗓音低沉道:“已提炼殆尽。”
秦刘轩走进房间,以指轻触地上段瑾言的脖颈处,在确定无脉搏后兀自点了下头,“甚好,现只需服与之保秦家子嗣即可。”
“走罢。”秦尤道,先行一步走出了房门。
秦刘轩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段瑾言,延迟了一会儿也跟随着走了出去。
“大人,请问房中的尸体该如何处置?”一仆守在门口恪尽职守道。
秦刘轩未语,下意识侧眸看向了秦尤。
秦尤一双漆黑深邃凤眸中不带一丝情感,嗓音冷漠至极,“弃之荒野即可。”
那人遵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