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你送予我的一块玉佩我且如此珍惜,怎会视你如玩物喜欢上别的女子?”
“我知道了,你可是因我嫌弃你脸丑所以不愿醒来?”
秦尤吃吃地笑着,轻轻取下段瑾言的面具,俯身在那丑陋腐肉间以唇深吻,“看,我依旧像从前那般亲吻你,你可还有何不满?”
滚烫的泪缓慢流下,秦尤眼眸中笑意不减,“可还是怨我弃你于不顾,与一女子缠绵有孕?”
冷冰冰的躯体寡言无语,未给予其半丝回应。
秦尤紧抱怀中尸体,白皙的脸上布满泪痕,却仍笑着,“那你便错了,清婉腹中孩儿并非我亲生,是其与一负心人所有,我与她无夫妻之实,只是互相利用而已。除了你,我从未碰过其他人。”
“我知道你不肯相信,但是此皆为事实,你且醒过来,我让她当面与你对质,待你相信了我,我便不再顾及我父亲与秦家,不再顾及一切,与你行天涯可好?”
“瑾言,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且原谅我这一次,你且原谅我这一次。”
秦尤觉得有什么正在撕咬着自己的心脏,疼的近乎窒息,他却仍没有放声哭出来,只是在那呜咽着。
那人才不会死,那人怎么可能死?
自己一定是在梦中。
是的,他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一定是在做梦而已。
是的,他一定是在做梦而已。
秦尤狠狠咬着自己的唇,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死命地压抑自己,却在再一次触摸那人冰冷无生气的躯体时终是痛哭出声。
空旷寂静的夜因此更添一分凄凉。
“哼!堂堂大丈夫,哭相如此狼狈,为父真替你感到羞耻!”
鸟无人烟的山间,秦刘轩沙低沉的嗓音猛地响起。
秦尤紧握双手,一双漆黑乌沉的眸子戾气深重,泪水一滴滴滑落,嗓音沙哑,“是父亲杀了他。”
秦刘轩嗤笑一声,“何谈杀这一字?为父只是替你将其体内尚残余的麒麟取尽罢了。”
秦尤惨淡一笑,苍白的唇上干枯咧出一条血痕,艰涩动了动唇,“是么。”
秦刘轩眼底划过一丝不屑与嘲弄,“你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连为父也差点信了,只是你尚且疏漏了一点。”
“哦?”秦尤深笑中含泪,带着一向漫不经心,淡定悠然的语气,“还请父亲指教。”
秦刘轩倨傲地勾了勾唇,“自小起为父便教你做人不可心慈手软,能杀便杀之,若有秘密予人保管,更须赶尽杀绝,而你却妇人之仁,留下了那卖艺人的性命。为父今日亦其从口中得知你的全部计谋,如若你当初能再狠心一点,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败举。”
秦尤深邃的长睫缓缓垂下,形成一道极暗的乌影,绝美的唇畔边隐隐渗透出一丝更浓的笑意,“原来父亲仍是嫌秦尤杀的人不够多啊。”
秦刘轩妄自扯了下唇角,“你知道便好。”
秦尤缓缓站起,一步步逼近他,带着极致的寒意拔出一长剑,沉黑的眸中戾气迸发,“那今日秦尤便为父亲广开杀戒可好?”
秦刘轩眯了眯眸子,沉声道:“你想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