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事不可急于求成。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太平道在朝中定然有人撑腰。若现在发动剿灭,右北平甚至幽州都可平安无事但父亲官职甚至性命定然不保。官职性命事小,但其他各州郡见此谁还敢防范掣肘太平道徒,太平道一旦得势,势力必然大涨,如此后张角煽动民乱,后果不堪设想。”公孙续急忙劝道。他知道父亲只是要向赵云表达一个态度:一定要剿灭太平道,防止为害百姓,只要没有真的发生民乱,何时剿灭怎样剿灭需要从长计议。
“那依世子之见该如何行事?”赵云不是莽撞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弃剿灭太平道徒的想法,看来要想让这名武力智力统率超群的大将对亦徒亦友的公孙续心服口服还得爆点真材实料。
公孙续沉吟片刻:“第一、父亲给卢师公大人写封信,让他也关注一下,以卢师公在大汉的威望和人脉,他说的话下面郡县都得考虑一二(鬼才信,朝廷**成这样,地方上能好了?);第二、我亲自去海阳,加快郡海阳(今河北滦县西南)煤矿、铁矿的开采和一应铠甲、新式马具、兵器的制造;第三、加紧派人去扬州、徐州、兖州采购粮食,以备最坏情况发生后赈济灾民,农具制造也不能落下,灾民有了农具熬上几个月地里有了产出就会稳定。第四、派细作进入太平道徒中,最好能够进入道徒中层,以了解太平道的计划和目的以防不测。第五、向夫余、百济、新罗出售部分淘汰的铠甲兵器,扶植一下他们的军队以压制蠢蠢欲动的高句丽。第五、子龙大兄与徐荣加快练兵,使乌丸与我汉人将士早日磨合默契。”
新五条一出,被称为子龙大兄的赵云连声称好,公孙瓒也用爹很满意的眼光看了看公孙续。
公孙续亲自去海阳监督煤矿和铁矿的开采、使用是有原因的,公孙续自四岁开始就经常到涿郡的制造所踩点,他发现汉朝的冶铁工艺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先进的,使用煤炭作燃料,用气囊鼓风提高燃烧效率和炉温。各位看清楚是使用“煤炭”,而不是使用煤,也就是说使用当时称作石炭的煤和木炭一块冶铁。海阳冶铁所使用的木炭全是最好的栗木木炭,而煤也是很好的炼焦煤,煤矿、铁矿海阳这两样东西都含量丰富(开滦煤矿就是这个位置),并且矿石质量很好。栗木木炭用来炼铁,而煤用来烘烤浇筑铁件的泥范、烧制耐火材料和最后的铁器脱火退碳。
公孙续看过汉朝冶铁工艺之后,心中不听赞叹古代汉族人民的智慧,在近现代用各种新材料、新工艺、化学方法解决的问题,1800多年前的汉朝工匠用实践找到了一条可行的道路。
实际上汉朝工匠唯一没有解决的问题就是用煤炼铁很容易导致铁含硫量过高,而这个问题又恰恰是做过铸造的公孙续所能够解决的:使用白云石脱硫。用煤炼铁价格低啊,效率高啊,保护生态啊这些事公孙续都知道,白云石现代河北省就有啊,公孙续也知道,汉代河北哪里有啊,不知道,古代地图变形严重,找吧,一年多没找到。
急的没办法的公孙续正在阳乐(辽西郡治所,今辽宁锦州义县西)郡守府院子里转圈,练兵回来的赵云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家伙平时很稳当,这次犯了什么邪病了,一个问一个比划着形容,最后弄清楚了,赵云家乡常山国灵寿就有这样的东西,但是不多。赶紧的(用东北话读),赵云带了两个人就快马回常山了,连家都没回,五天就赶回海阳,带回一袋子来。
冶铁所大匠师不在,公孙续亲自操刀上阵,结果失败了,那是不可能滴,完全成功,大匠师回来一看用的白云石脱硫当时就哭了:自己七年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做的冶铁炉的内衬耐高温砖就是这物件做的,做这个耐高温白云石砖的原因就是想用煤炼铁,结果白云石砖经受住了高温考验,炼出来的铁含硫量太高不能用,原因竟然是没用白云石,你让他情何以堪啊...
等大匠师说完以后,公孙续也哭了:白云石在右北平郡丰润(今唐山丰润区)西90里位置就有出产,离海阳二百多里地,自己找了一年。(汉朝一里=415.8米)
等公孙续把事情说清楚,子龙哥哥内牛满面:我容易吗,从阳乐干到灵寿2000多里地,从灵寿干到海阳1200里地,五天3200多里地啊,跑死了2匹健马啊,没有高速没有国道,全是土道,小鸡-鸡颠的都变形了。作者大大我有得罪你吗,有冇(读mou,粤语‘没有’的意思)搞错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