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怕不成,先生八成不会准你的假。”纪秋妍同情地看了眼纪阮,她在学堂里一直中规中矩的的,蒋文茵很少找她的麻烦,但纪阮就不一样了。
其实纪秋妍也有些不明白,像纪瓷那样直白地顶撞过先生的先生看不惯也是正常,可纪阮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怎么就也得罪了先生?
这一点纪阮自己心里倒是明白得很,她虽然没有顶撞过蒋文茵,但却一直看不上她,以蒋文茵那样敏感的性情,只怕不难察觉到。对于这样自诩清高的人来说,“看不上”这种态度可是比顶撞还要恶劣的,而且像纪瓷那种她还能训斥回去,可对纪阮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是以,虽然纪阮没有明着顶撞过蒋文茵,可在她心里,纪阮跟纪瓷没什么两样,甚至纪阮还更有心机。
“不准假?”纪阮笑了,心中嘀咕了句,那可由不得她准不准。
纪瓷可是一直在伺机而动,准备抓蒋文茵个错处,将她赶离纪家的。只要寻个合适的时机推上一把,不愁此事不成,届时蒋文茵就算是不想准假,也由不得她做主了。
纪阮原本还在想着,应当怎么找个适当的时机,没想到还没等她动手,纪瓷那边就闹出事情来了。
其实事情的源头很简单,不过是因为一张大字。
纪瓷的字写得一直不大好,所以经常会被蒋文茵给挑剔,纪阮觉着若是一次两次倒也还罢了,若是每日都要这么来一遍,那就是没事找事了。毕竟练字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好转的,你就算每次把她训个百儿八十次也没用处啊,不还得慢慢来吗?
而且平心而论,纪阮觉着在这件事情上,纪瓷的表现已经很不容易了。就以她那一点就炸的脾气,能忍了半个多月才发泄出来,纪阮都觉着稀奇。
所以在纪瓷直接把砚台砸了的时候,纪阮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微妙心情。
“你这是干什么?”蒋文茵变了脸色,她知道纪瓷不服管教,却没想到她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摔东西,这已经不只是不服管教的范畴,而是要翻了天了。
纪瓷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发脾气,结果没想到旁边的纪阮突然凉凉地来了一句:“四妹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手滑把砚台给碰掉?”
她这话一出,蒋文茵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简直像打翻了颜料似的。
就连纪瓷都觉得自家三姐这纯属睁着眼说瞎话,就砚台摔的那个地方那个程度,要不多小心才能搞成那样啊……
不过在看到蒋文茵的神情后,纪瓷意识到果然还是三姐技高一筹,将原本都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笑着说:“对,方才一不小心失手了,下次一定多加小心。”
说着,她又火上浇油似的补了句:“先生方才训到哪里了,继续吧,我还听着呢。”
纪阮赞许地点了点头。
她这四妹妹在旁的事情上一直没什么天赋,没想到这点倒是学得很快。
这事之后,将文茵彻底在纪家呆不下去,请辞了。
蒋茵倒是也把学堂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纪尚书,可纪瓷咬死了自己不过是失手,是蒋文茵自己想多了。
她这次学乖了,纪尚书把她们叫过去询问的时候,并没有去讲述以前被难为的事情,只咬死了练字这一件哭诉道:“先生嫌我愚笨,每次练字时都要耳提面命将女儿挑剔到脚,女儿自问已经尽力,可是实在难以在几日间突飞猛进。先生或许是觉着我没上心,所以才有此一说吧?”
“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没达到先生的要求,可却不干三姐姐的事,三姐素日在学堂中听话得很,先生怎么能把三姐姐也牵扯进来?”
纪瓷这话看似是帮纪阮说话,可实际上却是给蒋文茵泼脏水,纪阮听后摇头笑了笑,这丫头已经可以出师了。
纪尚书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等着老夫子身体康复。
于是纪阮等人都有了一段空闲的时间,顺理成章地跟到了京郊的庄子。
作者有话要说:
候场区的男主即将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