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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睁眼就收到齐三一的电话。
我笑眯眯地接通手机。
齐三一低沉的嗓音传送过来:“醒了?(电话都接了,当然是醒了!)”
我甜甜地道:“喔。你也醒了?昨晚睡得晚吗……”
类似无意义的对话我们说了将近二十分钟。
天南地北,吃喝天气都聊过后,齐三一才告诉我今天打来真正的目的:“阿文醒了!”
我喜道:“真的?太好了!我今天早上没有预约,我现在过来看他。”
“好,你看完他中午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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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车刚转出了街口,我的手机就响起了。
把耳筒塞进耳朵,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
“您好,我是管理员陈伯。你前脚刚走,速递公司就到了。我想看你会不会还在附近,要不要回来签收……”
“哦,我已经出车了!陈伯,你帮我签收行不行?”
陈伯为难地道:“这……不合规矩——”
我说了些好话,陈伯终于勉强答应帮我收下。
挂上后我才想到:我最近没有网购哦,为什么会有速递?
莫非是——
会是他吗?
昨晚没吃到羊,他可不高兴了。会不会今天马上再接在厉?
真是个急性子!
我心里像是灌了蜜糖似的,笑得嘴角快裂至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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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阿文身上插了不少管子。
浴刑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少疤痕,脸上也不例外,四道粉色的疤痕划过他的脸颊、额头和眼眉。
也许感觉到我靠近,他张开了眼睛。左眼的眼皮似乎还未痊愈,张不开来。
“我很丑吧?我看过镜子了。” 他虚弱地笑道,声音沙哑不清,可能声带也有受损,
我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傻瓜,男人多几条疤痕有什么要紧,你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有男人味多了。还有——你知道吗,小子?你现在可是名人了。三百年来,只有你一个人能在浴刑底下活下来的人。说不定人们已经给你改了各式各样的称号,譬如‘不死的阿文’之类的……”
阿文‘噗通’一笑。
“我是说真的,你现在是可以到处对人说:‘哥是个传说,不要迷恋哥’而不会被取笑的人物。以后再不会有人够胆子欺负你。”
阿文咯咯地笑了一阵子,不小心把口里的管子吐了出来。我忙帮忙把管子塞回去。
病房恢复沉默。
我低头看着地下,开口说道:“诗雨……她在特训中——”
“行了!我不想见她。” 阿文坚决地说道,脸色沉了下来。
“对不起。” 我哑声低语。
“那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蠢……” 他自嘲地笑了笑,“老大全告诉我了。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活下来。所以——” 他笑了笑:“以后我就认你做大姐了。”
阿文精神仍很差,清醒的时间有限,不一会就陷入昏睡之中。
我问展文英:“他脸上的疤痕会退去吗?还有眼睛……”
“眼睛可能还有救,但疤痕能退的都已经退了,剩下的大概毕生也退不了。虽然我们是狼人,但复原能力也不是无限的。他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展文英解释道。
展文英看了看手机:“族长还在会议中,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你要去看看你妹妹吗?”
我怔住了半响。
最后还是让展文英带我去看看。
在遥远之处透过望远镜,看着诗雨在训练场上跑跑跳跳。她看起来那么健康而美丽。
再过一段日子吧?
现在,我还是不想跟她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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