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陆依萍和汪子默也看到了那里人比较多,不过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有过去。此时这男子一说,倒是有了些兴趣,“什么事情呢?”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就是一位总是抨击新体诗和新体文章的人,每每过来攻击我们这些喜好新体的。”那男子笑着说道,“不知道这种精神是不是算是可歌可泣的了,这个广场的大都是学校的进步学生和教授,虽说以前的时候还有些喜好旧体诗的,不过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从我过来的时候,基本上整个广场的都是喜欢新体诗的,所以这位也算是我们广场的奇景了。”
“喜欢旧体诗的一般不来这个广场?”汪子默问道。
“恩,比较少,虽然也有一些会过来,不过来到这边看到这样的情况,一般下一次也就不来了。”中山装的男子说道,“怎么,你也是喜好旧体诗?”
“还可以。”汪子默微笑着说,“主要是因为家父偏好旧体,所以也跟着品鉴一二罢了,要是说我的兴趣,也在新体这一块儿,毕竟这个才是未来的主流。”
中山装男子抚掌笑着说,“是的,就是这个道理了。毕竟这个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一个崭新的世界。对了,认识一下,我是上海大学的学生,我姓周,名叫周建。”
“我姓汪,叫做汪子默。算是个游客了,我是杭州人。”
“行啊,我们这里都传到杭州去了,妙极。”周建显然是一个很健谈而且很容易笑得男子,这说话时候一直带着微笑。
“我姓陆,叫做陆依萍。”陆依萍说道,“我只是高中毕业并没有读大学了,这次也是带朋友过来看看,感受一下学术的氛围。”
“女孩子上到高中也是很好的。”周建说道,这个年代的女大学生虽然有,但是不少上海当地的保守学校还固执己见不肯收女学生,而且社会上的舆论倾向也是认为女孩子更重要的是要相夫教子,虽然也有一些女权运动,但是毕竟是少数,所以女孩子读到高中已经算是不错的学历了。
陆依萍笑着不说话。汪子默问道,“那个‘陈三调’是他的本名吗?”
“不是。”周建说,“他正好姓陈,加上我们觉得他说的是陈词滥调,所以起了一个诨号。”
陆依萍和汪子默也就有幸听了一场新旧之变,可惜的事这位“陈三调”确实如同他们所说,对于旧体有着无限的热爱,但是固执己见,凡是喜欢新体的都要辩上一辩,偏偏又不在点子上,只是翻来覆去重复他的观点。两个人听了一阵,便辞别了那位上海大学的周建同学,往城隍庙去了。
两人又走了一阵,说了说自己所喜欢的新体诗。两人都喜欢徐志摩的那首诗,说到了民国时期的文人,又不免说了下文人的八卦了。
“不少文人借着解放的话,还是作出了一些很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陆依萍说道,“虽然不少人文章确实写得好,可惜人品却有些诟病。”其实这其中徐志摩就是如此了,家有贤妻,偏偏在已婚的情况下就又勾搭上另外一个。
“所以倒不如学我这般,不婚主义的好。”汪子默笑着说。
“上次方瑜也有提到,”陆依萍有些好奇,虽然民国是怪状百出,不婚主义的也是有的,但是毕竟算是少数了,“你为什么选择不结婚呢?”
“知音难觅。”汪子默说,“也不能这样说,我觉得爱情难得,也不知道能不能遇上和我一个心灵相契的女孩子。不过就算是结婚了,也害怕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会坏了原本的爱情。其实我妹妹就是这样,当时结婚之前也算是自由恋爱了,结婚了之后也是矛盾重重。”
陆依萍想说爱情是爱情,结婚毕竟是两个家族的磨合,但是这毕竟是汪子默的家务事,就没有开口了。
汪子默本就为脱口而出妹妹的事情有些懊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平时他是一个相当注重**的人,不仅仅是朋友的**,家人的**也是有的。这自家妹妹夫妇不和忽然就脱口而出,太不像他平时的自己了,不过看到现在陆依萍没有追问,心中多了一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