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气色,恩……只要不是真病,都好说。
“兄长知道现在我府中是个什么场景吗?”心放下了,再看着令泽居依旧如往日一般清净到冷清的模样,就难免心理不平衡。
“唔……车马盈门?”苏俨昭不用猜都知道,朝中风向变了,他又闭门谢客,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金陵勋贵会往哪里跑。
苏俨敛沉痛的点了点头。
“沈居这一折腾,兄长不给个准话出去?难道真由着他以势压人,交三成爵禄?”
苏俨敛承袭的是老定国公的爵位跟封邑,加上他自己的益封,林林总总也有万户,骤然拿出去三成,说不心疼是假的。
“国库确实没银子了,”苏俨昭翻开手边一份红色封皮的封笺,挑了挑眉:“这府里就我一个人,拿多少爵禄有什么干系?”
最不缺银子的就是他,俸禄高封邑多,要养的人少,需要应酬的地方更少。
除了自己吃喝精细些,简直有银子没处使。
眼瞧着苏俨敛终于有点急了,才笑了笑出言安抚;“不着急,永远有比咱们更耐不住性子的。”
苏俨敛还待分辨,门外小厮的通禀声传来:“禀丞相,萧公子带来的那位客人求见。”
这通禀的方式也是第一次见,苏俨敛诧异的扬眉,下一瞬就看见身着一身常服低调至极的男子缓步迈了进来,身形倒是十分熟悉。
待那人走近了些半抬起头,他才终于认了出来。
“陶大人?”
身量不高身形却丰腴,五官和善的这一位,不是在交州见过前几日又在理政堂大闹一场的陶懿又是谁?
陶懿今日是便装而来,脸上带了十足的愁苦,抬头认清了人就赶着行礼问安,十足谦卑;“陶懿见过苏相、定国公。”
“陶大人多礼了,请坐。”苏俨昭伸手虚指,淡淡道。
“不知苏相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陶懿一落座,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若是在往日里,无论遇见那一位勋贵相召,他绝不会如此急切,多少要保留一二士大夫所谓的气节。只是那一日理政堂大闹一场过后,不仅昔年有些情分的谢烜没出来住持公道,沈居的风头却不增反减,且还有这越来越盛的趋势。昔日同在交州的同僚或升迁或调往别处,唯独他的复函迟迟不发,一颗心早就凉了大半。
昨日萧澈遣人来寻他,玄卫那一身藏青色的衣衫在暗夜中骇人的紧,他却偏偏察觉到的是一阵狂喜。
像是溺水者在波涛汹涌间抓到了最后一根巨木,拼了命也要攥紧。
苏俨昭打量了两眼他的神情,不置可否,将适才那一份红色封皮的封笺移近了些,又取出一封落了火漆的信来,指了指。
“陶大人的委屈,本相是知道的。昔年同僚多数升迁,平步青云的是多数,自己却被人暗中使了绊子,明升实降,换了谁都不服气。”
“本相也看不过眼,奈何陛下还是跟沈中书更亲厚些,这定了的调动也说不上话。”
“这里一份是理政堂的复函,就是之前调陶大人去云州领四品衔的那一份。另一份是本相亲笔写的荐书,推荐陶大人去延州昕王处为官,昕王与本相有旧,想必不止亏待了陶大人。”
“昔日交州一晤也算相识一场,陶大人挑一份吧。”
苏俨昭鲜少对不相熟的人说这样长的话,言罢端了茶盏在嘴边轻啜了两口,便不再言语。
陶懿闻言一阵怔愣,目光在桌案上摆着的封笺跟信中游离,一时竟没了决断。
昕王待下宽仁天下皆知,且若是苏相推荐过去的官员,所得待遇多半不差;云州那一份官职却只是虚衔,若是正常摆在面前由他挑选,自然是犹豫都不带的。
可如今……这是什么意思?
苏俨敛的消息较他灵通的多,眼珠一转就已知端倪,看他兄长再没了开口的意思,轻咳一声,像是随口提及一般;“听闻沈中书的变法如今只是试行,若有成效再广为推行,云州便是头一批试行的地儿。瑞王脾气不好,云州民风又是彪悍,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可就有好戏看了。”
为官多年,陶懿也不是蠢的,双眸里渐渐浮现出亮色来,呼吸间都带着微微的兴奋。
“下官去云州。”不假思索的开口,带着些果决跟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权斗会枯燥吗orz,阿启下章或者下下章出来,尽量让他早一点黑化233
感谢mikot的地雷*2
感谢全世界、樱飘零·光源氏、不神秘黑猫、“ ”的营养液。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