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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的话让苏溢之短暂的怔愣了一瞬。 首发哦亲
从被突然出现的禁军抓起来的那一刻, 他就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自己很难全身而退了。
泄题是真的, 夹带是真的,事前有人知会过他是真的。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 他不曾接受。
无论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一心敛财却惧怕事情败露想要拉苏家下水,还是存了心要算计苏俨昭, 于他而言都无甚区别。
苏家不蠢, 能开脱就开脱,开脱不成就行弃卒保车之事,左右他苏溢之也算不上重要人物。
总之不管外边如何斗法结果怎样, 已然进了大理寺的他都只能算是阵前的炮灰,能不能保全全看天命。
眼下谢启居然问他想不想全身而退不沾染半分?
抱着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情, 苏溢之沉默的审视了谢启许久,才笑了;“陛下有办法?”
按大齐的规矩,眼前的少年还有小半年时间就能正式加冠,而后才能执掌朝政, 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国之君。
撇开如今在朝中一家独大的那位乐不乐意交权不谈, 莫说差了半年, 就是只差一日功夫, 眼前之人照样不能对朝中之事直接决断。
谢启迎着苏溢之怀疑的目光, 嘴角抽了抽,却还是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苏溢之睁大了眼, 牢牢盯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屏声静气的听着。
令泽居;
苏俨昭半靠在椅背上,神色慵懒, 面前摊开了一本最新的地方奏疏,笔尖挪移,写下一行行批注。
今日是苏溢之被抓的第三日。
再晚些时候贡院之外钟声一响,就宣告了这一年会试的结束,同样,也是明日三堂会审会试泄题的预告。
苏俨敛缓步走进来的时候,恰好撞见这样的场景。
两日不曾出现在理政堂的人眉眼间是浅淡的疏懒,目光注视在手中的奏疏上,看不出半分惶急的模样。
“苏溢之都进去第三日了,兄长不着急?”自顾自的寻了地方坐下,苏俨敛挑眉道。
“有什么好着急的。”苏俨昭一份奏折批完,又换了另一份在眼前,细致的看起来。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苏俨敛无趣的撇了撇嘴,间或又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道;“兄长想知道这次的事是谁主事目的又是什么吗?半个时辰前才收到的消息。”
骤然出了这样的事,苏俨敛也曾慌过片刻,连拨的派人去查,直到收到确切消息后才平静下来。
心知自家弟弟今日是要打扰自己到底了,苏俨昭索性搁下笔,十分给面子的说出一个名字。
“陶懿?”
语气之随意,如果不是苏俨敛了解自家兄长轻易不开玩笑,几乎就要以为他是随口一说。
他瞠目结舌了片刻,才恍然道;“萧澈又快了我一步?”
自掌控玄卫后,苏家的情报势力泰半交由他掌管,苏俨昭若消息比他灵动,来源于谁不问可知。
苏俨昭勾唇笑了笑,不置可否,却将话题转了回来。
“陶懿骤得高位,府中应酬甚多,凭他那点俸禄自然扛不住,于是便想到了卖科考试题的法子。他倒谨慎,前后不过寻了十来位家中富足的举人,消息捂得十分严实,”苏俨昭用指尖点了点桌面,淡淡的道;苏溢之这个例外,不过是怕事情暴露,想拉人下水而已。好在咱们这位族弟还算聪明,没接这份试题。”
“当真是升米恩斗米仇,”苏俨敛冷哼一声,恨恨的道;“当年他被沈居排挤去云州那偏远之地,若非兄长援手,只怕半辈子都得陪着谢尧在那开荒了。如今身在理政堂,竟干出这样的事来。”
苏俨昭倒没什么气氛的,上一世陶懿将谢烜的交州旧部名单交到丞相府的时候,他就知道陶懿是个下限几近于无的人,从不曾寄托什么希望在他身上。
“所以兄长打算如何做?”
瞧着苏俨敛一脸正经的问,苏俨昭却突然想到了谢启。
那日出了栖凰阁临别之时,谢启攀着他的脖颈交换了一个极是缠绵的吻,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万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