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看了看身侧人的表情,突然觉得……
怎么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更何况,这辈子我也没打算要子嗣。”
谢启猛的偏头,讶异的看向身侧的人。
这是他一向刻意不去关注的问题。
大齐的规矩,不忌府中蓄养男侍或地位相仿的男子结契,男子相恋因此举而风行起来。
民间如何不知晓,但凡家中显贵些的,结契归结契,延续血脉都还是要的,只不过处理的干净利落些,也算各自安好。
按谢启的想法,他是必然不会立后纳妃生养皇嗣的,左右谢家人多,想继承皇位的能从永安宫排到宣政殿去,后继无人什么的无需担忧。
可他摸不清苏俨昭的想法,也不太有胆量去细想。
像骤然得了糖果一样的小孩一样扑上去,两人肌肤相贴着,谢启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里,低了声音问;“这算什么,亲政提点之后的随口一说?君子一诺千金呐。”
“算承诺怎么样?”
苏俨昭偏了头去亲他,细密的吻自额头一路向下,直吻到唇瓣的位置。
谢启含住对方的偏凉的唇,唇齿交缠了片刻后才将人放开,清朗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记下了。”
前后近两个月,泰安元年的科举终于落下帷幕。
除却会试阶段所出的些许风波外,殿试倒是进行的一帆风顺,复辟不足一年的谢启在十来份试卷中反复挑了数次才定下前三甲,之后的事便尽数交由理政堂与礼部处理。
科考落幕不过十来日功夫,除夕之日如期而至。
行过除夕贺仪的苏俨昭照例到定国公府参加家宴,天时尚早宴席未开,他一面抱了苏俨敛的长女在怀中逗弄,一面蹙眉想着心事。
除夕之夜惯例是合宫夜宴,可今年的合宫夜宴……
德王赐死,和盛大长公主夫婿获罪,她自己亦闭门谢客,端柔长公主则住去了临安的行宫。
偌大的皇宫就剩了谢启谢繗两个主子,也不知道这宫宴怎么个开法。
适逢苏俨敛掀了门帘进来,怀中的苏长熙见了父亲就欢愉的伸出了小手,苏俨昭笑了笑,忙将小人儿递了过去。
“哥……哥”小人儿努力一字一句的道,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不住转动着,像在找些什么。
苏俨敛就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不行,闻言忙道;“远儿还没回府,待会便过来。”
一旁的苏俨昭诧异的扬了眉,道;“除夕之夜,远儿去哪了?”
天色已暗了大半,除夕家宴向来不许缺席,苏远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府外?
苏俨敛怀中抱着女儿,无可奈何的道;“谁知道呢,天禄阁今日本是没有课业的,谁料一大清早九殿下就从宫中传了话来说要同远儿一同温习课业。我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不必折腾了,回一句便是,那小子倒好,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东西进宫,这会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有府中侍女曼声在门外禀告,言道长公子已回府,正在来问安的路上。
门帘再掀起的时候,进来的却是身量差不离连穿戴都瞧不出多少差别的两个孩童。
苏俨敛有些怔愣的看了看门口,没忍住唤了一声;“九殿下?”
回府就回府,怎么还捎了一个回来?
宫中主子本就不多,这样一来,除夕宫宴还办不办了?
片刻之后,苏俨昭将目光从谢繗苏远身上挪开,转向了犹有波动的门帘处。
他总觉得,外面还能进来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