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亲下,可是吵架国抬杠村人氏?”
“我是看不惯你的自以为是。”姚宽扬长而去。
容保咬牙切齿,冲其背影道:“你才自以为是,缓姑娘又不是你娘,凭什么被你猜心事?”
姚宽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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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之夜。
军营内,披红挂彩,处处年节气氛,将士们或击鼓吹笙,或揽肩高歌,尽管不曾与家人共庆团圆,却有同袍欢聚一堂,也算快慰。即使那些负责巡逻放哨的兵士,得容参议命令务须专心防务,脸上也带了喜悦笑容:稍后轮岗结束,自有好酒美食,何不快哉?
城主府中,容氏家族的家宴刚刚开始,佳酿鲜花,珍馐美味,作为家族领头人的容华居中,族中长辈各有其座。未来的女主人叶艾盛装出席,与各位长辈相谈甚欢。目睹此状,叔夫人神色复杂,百味杂陈。初时,她以为容缓又躲在哪一处执卷夜读,本打算亲自把人找来,直到在旁侍奉的容保不得不告知缓姑娘身在何处。
然而,缓姑娘虽不在容府的任何一个角落,也不在容保所以为的军中大营。
她在军营换成一袭男装,与兰慧住进了平城最大客栈的天字号房。此刻,她坐在窗前,远望窗外沉浸于节日喜庆内的万家灯火,以及沿街盛开的铁树梨花,呆坐良久。此刻,她的手中没有书卷,没有兵图,没有笔,没有琴。此刻,她只想放空所有,坐上整夜。
每每这个时候,她越发明白,自己当真是一个孤儿。无论世界有多大,无论世人有多少,她没有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地方,更没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人。
夫人,您曾经说过,尽管过去多年,缓缓仍将自己锁在那个雪屋不肯走出。其实您并不晓得吧?缓缓不肯走出,只因为把缓缓接出来的那只手,不会只向缓缓递出。
兰慧推开了门,脸上透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道:“店家方才送来了饺子与酒菜,说是专门给我们这些天涯羁旅准备下的年夜饭,缓缓要不要与我小酌几杯?”
容缓回眸嫣然:“好啊,今夜我们不醉不睡。”
万众皆醉,怎能惟我一人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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