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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夫子(1 / 2)

夫子?严少桀浓眉一挑,虽没把话问出来,可是心情已泄漏他的疑惑。爱卿,你身兼文武状元,此职,非你莫属。十七公主聪颖灵慧,望你好好栽培。领旨后,颜少桀抱拳即走。聪颖灵慧?嘴角扯出讥笑的微笑,他看是刁钻难驯才是。宫里外无人不知最受疼的十七公主,若筝,在她仅十六载的生长史中令几多花白胡子的夫子求圣罢职而去,她虽聪颖,但淘气,抓些小蛇小虫给夫子们的茶中添料类似这种事不会少做。经由武术指导后常用着轻功在皇宫里飞檐走壁,护卫抓也不是喊也不是,令众人伤透头脑。修习课业的时间她总不见影,直呼伦理无聊道德无用。皇上看着一班班名闻天下的夫子们狼狈逃出紫鸢殿,心里也无奈,无法留下夫子们,也舍不得若筝嘟嘴诉苦,今日一见严少桀,心里有个主意成行。

四哥,你怎么会来呢?若筝一脸喜悦的冲出紫鸢殿,宫女才刚报完四皇子驾到时,她已如饥似渴。我来看看筝儿你乖不乖。温文儒雅的四皇子很温柔的笑着,迷煞周围宫女。四哥,我虽然乖阿,我刚刚在抓毛毛虫给七哥玩呢!若筝一脸讨好的笑着。四皇子脸部一阵抽搐,全天下都知道七皇子一生最痛恨会蠕动、有毛、还会爬来爬去的工具。七弟惹了你呢?哼,没什么,他只是笑我又吓走一位夫子而已,我不在意的。说到这,四皇子忍不住叹了口吻,筝儿,你可知你吓走几位夫子了?呃…十二位…今年现在才四月哪!如果要算我十六年来吓走的…应当有…百来位吧?四皇子抚额长叹,筝儿,明天会来新夫子,你别再吓走他了。一听到又有人来让她作弄,若筝的脸明亮起来。不,应该说,你别惹他,他不是一般角色。哼,我才不管。那人你认识的。不用同我说是谁,任何人我包准令他屁滚尿流逃出紫鸢殿。四皇子一想到严少桀屁滚尿流的样子,又笑了起来。他温和的抚抚她的头发,况且,筝儿,他可能是你最后一位夫子了。怎么,全国的夫子都教过我不成?你可记得,你的姊姊们,是在哪个年岁出嫁的呢?闻言,若筝的脸皱了起来,你…你可别诅咒我阿,说不定父皇舍不得我,不愿把我嫁出去的。筝儿,父皇再怎么疼你,也得让你有个好归宿,我们所能起劲做的,就是替你择个好夫婿。

一整天,若筝心神不宁,她记得,大部门的姊姊,都嫁去异域和亲,许多幸福完满的,可是也有令人心怜惆怅的。近年,巨细征战不停,都是靠姊姊们的牺牲,才得以暂保帝国安宁。她不愿脱离宫里,她不愿脱离父皇母后和哥哥们,他们最是掩护她,疼她疼的要上天了,她以为宫里最最温暖了。可是她也没那么天真,女人年届芳龄不出嫁,可是会被笑的,况且她身为公主。如果,她太早赶走这夫子,没有人愿意教她了,那父皇一定别无他法,只能早点把她嫁出去的….若筝扁扁嘴,算那夫子幸运,她不会赶他走了,为了待在宫里久点,她也只能委屈点乖乖配合读死书了。

清晨,天微亮,宫女就着急的在门外低唤,公主,快请起,夫子已到。啊?七早八早的,她昨晚没睡好,早起很痛苦阿。可是,哎,要给夫子好印象阿,得乖乖的,她认命的起床让宫女替她打理。到了书房,檀木桌边坐了一个高峻人影,正低头读着公牍。严少桀?呃…夫子。早,坐。他将手中的公牍递给身后的侍卫,将身子靠到椅背上。若筝在心里暗骂,父皇好眼光,找了全天下最凶脸最臭的坏蛋严少桀给她当新夫子,岂不是想罚她?要是能整他,一定很开心,偏偏她已决议要乖顺的当个勤学生了…。她心里一边咒骂,但照旧挂着天真的微笑坐在他扑面。严少桀心里有点惊讶,之前望见她已是三四年前的事了,她照旧个黄毛小丫头,今天的她已是十分耀眼漂亮的了。夫子,昨天我让宫女们搬出我从前读的书,看您想教我什么,请您过目。若筝指了指右边成堆的书。你都懂了吗?无非是经史子集之流。若筝点颔首,她虽然不爱坐在桌前钻研那些死气沉沉的老玩意,可是她看书实在很快,又影象力特好,她的夫子们全都是精挑细选学富五车的博士,听他们叨叨念念下,只要随便翻一翻就知晓书中大义了。

很好,我也不想教你那些老骨董。若筝恐慌的抬起头,你想问什么,我都市解释,若你没有问题,那一天的课程就可以竣事。严少桀的脸没有一丝心情。

以前的若筝,听到这句话可能会很开心,然后甩也不甩他就蹦出紫鸢殿跑来跑去玩耍,可是今日情势差异,他必须要教她点工具才行,她侧着头绞尽脑汁,谁人…夫子…请问您,喜欢孔子、孟子,或是庄子?夫子最爱这种问题了不是么?他们可以花上数个月划分评论三位思想各人,然后结论是都很厉害都前无昔人后无来者,无法较量。她心里也希望严少桀开始滔滔不停,然后说到年底十二月。最好还说不完,讲到她十七十八,七老八十最好。严少桀瞥了她一眼,孔子微言大义,孟子空话连篇,庄子性喜狡辩。意思就是只有孔子好。

若筝眨眨眼等他接下去,却没有下文,脑子里才思考起他说的话….这话….是夫子该说的吗?严少桀翘起腿,眯着眼看她,以为这十七公主倒是意外的听话。呃….好看法,敢问夫子,最喜欢哪位散文作家?若筝像是要写什么小我私家档案一样,不停的问严少桀喜欢不喜欢谁,严少桀也不显不耐,短短数语就评完人物作品,很是闲适。直至早朝,若筝狼狈的送走严少桀,她已经竭尽脑汁了,明天她要问什么问题阿?

若筝没有为难你吧?四皇子见他进殿,在待父皇上朝的间刻,低声询问。她不似我想的淘气。四皇子很是宠溺的笑着,若筝不淘气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呢。下了朝,两人一同朝紫鸢殿走去,四哥!若筝又大叫着开心的冲了出来,扑上四皇子。筝儿,你夫子呢!四皇子微笑的向她示意跟在身旁的严少桀,夫子可好?恩。若筝也没介意他,挽着四皇子的手往紫鸢殿里去,四哥,我刚刚摹写了王羲之的兰亭集序,你来替我瞧瞧。好。三人朝殿里走,若筝很兴奋的拿了毛笔字给两人看。严少桀挑眉,字迹婉秀但有力,撇勾利落且清爽,没想到她尚有这种天分。很不错,看来你夫子很惊讶你写了一手好字呢。四皇子笑呵呵的。简直不错,有各人之风。得了赞美的若筝笑嘻嘻的,直嚷着要两人留下来一同用五膳。四皇子有意让两人不那么生疏,便要严少桀允许。横竖上课时间是早上下午各有,他也允许了。筝儿,你夫子今天教了你什么?啊?呃…孔子微言大义、孟子空话连篇、庄子性喜狡辩…哈哈哈,严少桀,你是这样误我筝儿好脑壳的阿?不敢。严少桀冷冷的吃着饭,懒得搭理笑的很开心的兄妹两人。

日子过的也挺快的,严少桀发现了若筝的才气,她虽不似一般女子温婉听话,可是她自有引人之处。上课上到第三天,她已经问完毕生所想到的问题,他也极其精练的应答了所有本该是长篇大论的结论;第四天,她突然将诗人特色做了剖析较量,自己一人滔滔不停说了好几时辰,他知道她只是想延长上课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淘气作怪的她愿意乖坐在书房就是了),可是却头头是道,把作品与人品做了很有意思的团结,让他感应十分惊艳。他发现,他忍不住将她所说的听在耳里,因为实在是前无昔人的想法,很有激荡性思考。他也忍不住想将她引入更深层的思考及讨论时,且她都能很快反映并闻一知十,这体现着,她简直是有将书籍的内容收纳心xiong,连带的所见所想都十分有看法。两人不像是在教学,反而更像相互讨论并获得共识。

若筝原本是极为气闷的,她讨厌自己像个铺张时间的笨蛋一样,问他一些无聊的看法问题,尤其他又极为轻松随意的边阅览着公牍边回覆。三天已往她以为自己的人生简直无意义了,还不如好好嫁小我私家算了,说不定还可以欺压欺压相公作乐。可是看到哥哥们疼爱的心情及父皇母后溺爱的举止,她仍是舍不得脱离这个快乐的世界。所以第四天,她只好闭着眼睛伸手向前指某本书,发现是诗集选,就决议乱枪打鸟的把想法通通说给严少桀听,没想到效果意外的好,拖了很长的上课时间,而且这样把想法说出口,理了缭乱的思绪,甚至意外的获得严少桀赞赏的眼光,间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也是有几两重的。所以日子一天天得已往,中国文学是如此渊博、不见底,他们能讨论的工具多得不得了,她也就养成了天天早上在严桀到来之前,闭眼在书柜前指书的习惯了。话说,严少桀倒不像自己以前所认为的严肃无趣,相反的,他很有想法,不像以前的夫子总爱口中挂着之乎者也,硬要套些古文锦句,而是在泛起需要思考的争议性讨论时,举出有力的例子,甚至与当朝的情况及民间俗是相互参考较量,很是的厉害。她从未能够击倒他的论辩,也因此十分佩服他。

若筝本是直性子的人,她对严少桀的敬仰绝不掩饰,现在每当严桀进紫鸢时,也能获得与四皇子中分秋色的接待。公主,夫子要进殿了。若筝会很快迎至殿外,严少桀,快点,外边冷。她若在书房外遇见他,不称谓他为夫子,但在书房内,严少桀的思想比她有深度,她都市尊称他为夫子。两人的相处比起第一次上课可说有天壤之别,相互的认识也更深了。

皇宫秋季定期在马场举行运动,巨细官员携家带眷通通出席,也开放一定数量的平民入场,可说是热闹特殊。皇上的位子理当在最高处的正中央,旁边两排下来就是皇子皇女和要臣谋士,男女本当有别,分坐双方,若筝的扑面就排到了严少桀。不知怎的,严少桀只在开场时现身一下,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若筝心里正感应希奇,太惋惜了,还想使用时机跟他辩说一下昨天的课程呢。不外也说不定他以为自己敌不外她就溜掉了,若筝为自己的想法呵呵笑起来。她接着发了会愣,已经秋天了,她也快要十七岁了。姐姐们都在十六十七岁就嫁掉了,她有措施能够撑过十七、十八,然后一辈子待在宫里吗?她能够一直待在父皇母后身边吗?能一直和哥哥姐姐们打打架、辩辩嘴、撒撒娇吗?能一直和严少桀讨论数不尽的问题吗?不知为何,最后一个疑惑,却令她心底酸酸涩涩的,一定是因为好不容易遇到一位令她心服口服的夫子,却没措施延续永远的关系吧。

四皇子微笑的看着发愣的若筝,将她发着呆沮丧的看着严桀座位的样子看进眼里。筝儿。他轻唤一声,微抬下巴示意场上的消息。若筝回过神,有点欠盛情思得看了四哥一眼,以往她最爱在马场打混,对场上狂奔的骏马、挥洒汗水的男子格外热情,在尚未上严少桀的课之前,她唯一对严少桀有好印象的一件事就是他第一次踏上马场以后,就是永远的胜利者。其时严少桀精彩的武术及驭马能力令若筝惊艳不已,她那时还只是十一岁的黄毛小丫头,对严少桀真是充满崇敬。有次偶然听及四哥说严少桀和他交好,便吵着要去找他认识认识。那天她掉臂宫女的阻拦,冲进严少桀在宫里的议事房,严少桀自己一人在看着书,看到她闯进来只冷冷叫了声公主,一点礼仪都没有,还直接下逐客令,脸臭得跟踩到什么好工具一样,以后就以为他讨厌极了。不外呢,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她较量相识严少桀了,他不似自己以前想象的那般讨厌,反而还满令她……她在想什么啊?若筝突然惊了一下,脸微微的红了起来,真是的,乱想乱想的,她逼自己不再去想有关严少桀的事,场上一定更吸引人。她这才望上场去,又忏悔起来,严少桀真是无所不在耶,她才不想想他,他就要泛起在她视线里。

马场是一大椭圆形跑场,围成的圈中种着绿草,在稍微靠近中心处立着一根根标靶,稻草密实扎成圆盘,在最中心处点出红心。场上的严少桀,一身黑,低俯在马背上,像一枝箭一样射出去,扬起的灰尘更使他的身影显得迅速,远远的抛下其他人,然后经由定点时,蹬马速度没有丝毫迟缓,手里握着弓箭准确的射出,正中标靶红心,咻咻咻连三箭扎实的刺入了稻草做成得靶上,全场欢声雷动,沸扬起来。若筝也看的入迷,她又拾起影象,将在书房里岑寂稳重的男子印象叠上了现在令所有人叫好激动的英挺姿态。严少桀本就长的英俊,五官深邃立体,现在在秋阳底下骑马疾驰的身形更是让所有春心跃动不已。若筝没有忽略千金们窃窃私语着严少桀有多英俊多迷人,她在心底暗自兴奋,她们可不知道严少桀有多智慧,他照旧她夫子呢,而且她也知道严少桀喜欢吃什么,最近在看哪本书,拜过什么师父,越想越自得,她开心极了。

严少桀又理所虽然的获得最高荣誉,现在,他站在她身前不远处,不卑不亢的接过皇上的犒赏。仪式事后,严少桀回座和左右大臣说话,若筝把玩着系在腰上的坠饰,突然感应一阵别扭。筝儿,不去和你夫子庆贺吗?怕毛毛虫的七哥凑过来,有些暧昧的笑着,若筝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他那是什么心情阿?恰似…恰似他们有什么关系似的。七哥…恩?我若嫁出去了,你应该很兴奋吧。什么?我最爱抓虫吓你了,如果我不在宫里,你一定很兴奋。七皇子露堕落愕的脸,丫头,乱说什么!都已经秋天了,父皇一定盘算着要把我嫁出去了,是不是?……四哥说,你们都很认真的想帮我找好夫婿,我心里也知道也脱离你们了…筝儿,别乱想,别说了。七皇子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哥哥照旧会一直陪着你的。

严少桀虽是和人说着话,可是一直注意着若筝的举动,她今日晒着太阳,双颊飞红,更显的红润可爱,细白纤手把玩着一颗箝在吊饰上的小夜明珠,娇憨的样子让他看得有些心动。在场上他一直注意着看台,若筝一直发呆,显然心里有些事。他暂断了对话,走到若筝身前,筝儿,过来。若筝疑惑的抬起头,感应他今日格外的英气逼人,脸居然情不自禁得红了起来。严少桀显然对她的样子感应希奇,晒太久太阳了吗?脸好红。他伸脱手就抚上她皎洁的额头,温暖的触感带给她心里一阵悸动。没有!她有些张皇的避开那阵温暖,低下头无法直视他。严少桀不喜欢她躲开,过来。他迈步走下看台,若筝只得跟上去。他走到看台底下,底层给竹竿密麻围起,外头很难看入,他将守在四周的守卫给遣退了。

没事吗?他停在她身前,眼光牢牢的盯着她。哪会有什么事阿。她依然偏过头,可是语气已自然许多。你样子不太对劲,我让护卫送你回殿。就说没事了。他的手蓦然捏住她下巴,力道不重,却也逼的她不得不抬起头,脸这么红,还嘴硬。严少桀,你干嘛啦!他忍住不去在意她绯红的面颊,水润的嘴唇,她今天令他太心神不宁了。他将她略带羞涩与张皇的样子收进眼里,然后将腰上挂的一块玉饰摘了下来,这是清玉,可以散热,把它贴身带着。待她还没反映过来,就把她腰上的小夜明珠摘下来,俊脸带着点笑意,晃晃了小珠子,这个跟我交流。若筝愣了下,手里握着他递过来的清玉,心里却暖了起来。好了,快回殿。护卫很快就赶过来,将脑壳更紊乱的若筝给护送回殿去了。自从在马场意识到自己真的将届出嫁之龄,若筝花了更多时间赖在家人身边,她也越发珍惜她最后一位夫子,只是每次一想到这,心里都市感受到一阵无法抑制的惆怅。父皇,你要给我什么妆奁阿。若筝好奇的问,淘气的在房间里蹦来蹦去,玩耍着价值千金的花瓶,皇上皱了下眉,他没意推测若筝居然接受要脱离皇宫的想法了,还问起自己的妆奁来了。筝儿…你…父皇,四哥说的对,我这般花容月貌,定是要嫁出去的,否则惋惜了,是吧。她笑嘻嘻道,爹爹,平民都这样叫呢,爹爹,你不要担忧,筝儿现在跟夫子学得很好,不会添乱的,你只要好好跟母后准备好我的妆奁。她又顿了顿,我先说好啦,那只会叫说十七公主好美的鹦鹉我是要定了,我要训练它说七皇子怕虫哈哈哈…筝儿。皇上打断了她,通常威严的脸现下充满平和神色。筝儿,如果你会怕、会不舍,跟父皇说,父皇不希望你闷在心里头。乖筝儿,在父皇眼前不须长大。若筝原本堆满笑容的脸,一瞬间消失,她的大眼睛开始水汪汪起来,可是她在心里挣扎着,已经要走了,就不要让人为她惆怅,要是父皇真的不舍她,不把她嫁掉,一定会被人笑的,她怎么能让父皇母后尚有整个皇室蒙羞呢!父皇我眼里进沙,回去了。她头也不回的冲出殿,也不管贴身仆众着急的跟上,低着头一路就往紫鸢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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