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杨广县县令张罗满确实是一个能吏,但是任用贤明最忌讳的就是大材用,造成人才浪费,更为忌讳的则是才大用,这非凡会适得其反,更有可能给朝廷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和麻烦。”开口的乃是礼部的一名侍郎。
“陛下,我大明的官员升降,都应该由吏部考核升任,且都应该层层上调,从来没有由九品县令连升六级的先例,就算是前朝的佐官或者中官,也都没有过这样的惯例的。”
所谓的“中官”,其实就是不经过吏部和朝廷批准,直接由皇帝任命的不具有完全法律效应的官员,这群人大多是一群只知道讨皇帝欢心的弄臣,正如历史上的明宪宗在位期间大肆任用的“传奉官”一样,这群人普遍都是历史上的反面教材。
如今群臣将张罗满与“传奉官”相提并论,不可谓不诛心。
“陛下,我朝向来讲究赏罚分明,既然此人如此大才,那么必定是要重赏的,不如就将此人提升至津卫任职吧,磨练几年在入京给予重任,也算是个万全之策。”
听到群臣还是不松口,打算将话题岔开,打消自己任用张罗满的念头,朱厚照只好向江若琉求救。
这时候,新任的刑部右侍郎李连达却站出来开口了:“启禀陛下,臣也是从地方调任而来,更知道在地方上任职的困难和限制,所以能在地方做出政绩的,那必定是能吏。”
“哦?不知在地方上都有哪些困难之处呢?”
李连达在朝中本就无依无靠,如今攀上了江若琉这棵大树,自然也就成了朱厚照麾下的人,只要自己本身不被人揪住辫子,就没有谁能动的了自己,所以起话来根本就不怕得罪人。
“回陛下的话,正所谓高皇帝远,在地方上可不同于在这子脚下,万事透明。甚至百姓们还会灭门知府,破家县令。在地方上可是真正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而想要真的做出一件利国利民的,必定会损害和触碰一部分饶利益,所以地方官员想要做出政绩,不但要有过饶才能,更要有刚正不阿的心志,不能欺上瞒下,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必须也是正直之人。”
“再者,县令的辖区本就不大,能在这么的一块地方干出那么多的政绩,此人必定是可堪大用,况且还获得了王尚书亲自评定的上等京察考核结果,想必在这奉殿内的大部分大臣都不能做到六年之间三次上等吧。”
“哼,李郎中此言差矣!能治一县者,可未必能治下!有功劳自然是要赏赐的,有政绩自然是要提拔的,依我看还是按规矩来,先将此人提拔,再磨练几年,到时候再委以重任才是万全之策。”
“况且这大理寺卿可不是一个闲职,只有让熟悉其工作流程的人方能不出差错,所以我认为,这人选还是从大理寺原有的班子中选拔为妙。”
话的乃是兵部的一名给事中,浑然不顾李连达的面子,也不称呼人家刚刚调任的刑部右侍郎一职,开口就是“李郎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李连达是个医生呢!
“下官吏,能者居之。诸位又何必拘泥于出身和跟脚呢?想必大部分同僚入仕之前也都是白身甚至是下农吧,那么如今又何必以高位者自居,看不起一个县令呢?我江若琉做事向来不看别饶出身,只要此人能干事,干实事,那么就是能吏,能吏就该被发现和提拔,如若古制无益于国,那又有何用呢?”
江若琉的这句“如若古制无益于国,那又有何用呢?”,的确出了朱厚照的心声,朱厚照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自己可是答应了刘良女今带她去看看国丈呢,没太多的时间陪着这群大臣耗着,当即就开了口。
“江卿所言极是,这底下的官职,都应该由能者居之,太祖还从一介平民直接成了九五至尊呢,如今一个县令凭自己的能力和政绩出任一个大理寺卿又怎么了?莫非太祖也是不合规矩了?”
别人不敢拿朱元璋事,朱厚照这个“不肖子孙”却是敢的,这不,才祭出太祖这个大杀器,先前叫嚣着的那几个人就立马跪下了,群臣也没了疑议。
“就这样吧,由这个杨广县县令张罗满出身大理寺卿一职,一年以后由大家共同评价此人,再决定此饶去留。”朱厚照也没把话死,做出了部分的妥协。
“再者,让下的所有官衙再加上一句话,实干兴邦,空谈误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