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暖抬眼看了看马路对面不远处的药房,主动跟管家提出来,“管家。还是我去吧。我是年轻人,毕竟……”
还没说完,就被管家抬手拒绝,“没关系的太太,我虽然一把老骨头,这点事儿还是做的到的。”
说完直接转身。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安在暖抬手挡了挡头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您。”
予老蹙眉,一边抬手接过手机,放在耳边沉沉地应了声,“是我,怎么了?”
也不知道那边都说了些什么,予老刚刚变得平缓的脸色,忽然就冷了下来。安在暖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甚至还能看到他握住手机无声收紧的手。
片刻,他沉沉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随即挂了电话,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冷声对跟前的人吩咐,“既然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你留下来照顾打点,我和她先回去。”
说完淡淡地扫了眼安在暖,后者立马跟了上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安在暖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给霍屹行打个电话。探手进去的时候,却一愣。
自己早上跟予老出门急,手机忘在家里了。
......
车子风驰电掣般在马路上穿梭而过,用了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下了车,他直接将钥匙扔到了一起来的下人手里,大阔步进了医院。
霍屹行在予家五年,本身的能力和商业传奇,甚至比整个偌大的予家名气还要响亮。
人前脚刚进医院,后脚就有医院的高层直接迎了过来。
“霍少,您来之前应该事先给我们打个招呼,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我爷爷在哪儿?”
霍屹行连寒暄都不屑,开口就问,任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沉和一丝丝的急切,“还有一起来的我的太太,和他的管家。”
几个高层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都一致摇了摇头。
“霍少,予老和您太太没有来过医院。如果有,一天会有人在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霍屹行眉头一拧,眯着眼睛冷厉地看向说话的人,目光里的冷意流窜的越发厉害,“你说什么?”
男人一时间噤若寒蝉,忍不往后退了退身体。
“霍少......”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霍屹行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抬手接了,“什么事?”
“霍少,你走之后我越是想越是觉得不对劲。我接过的那个电话,很陌生。而且老爷看病从来都在南区,就连他们早上出门的行踪,也都是一致的。”
......
安在暖和予老回了予家。
一进门,安在暖就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二楼书房的方向,见门开着,就知道霍屹行封谏两个男人签完了合同,这会儿二哥肯定在房间。
但因为予老的身体不适,安在暖到底还是耐着性子,一直站在楼下,目送着佣人将予老搀扶进楼下自己的房间里。
她才转身,一阵风似的冲上了楼上的房间。
“二哥......”
推开门,房间里除了一片冷意,压根就没有霍屹行的影子。唯有窗台上的敞开的窗户外头,微风撩起窗帘,发出细微的响动。
安在暖蹙眉,心里隐约间有些小情绪,陡然蹿升了上来。
明知道她在溯水人生地不熟,很是陌生,甚至对整个予家,都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谨慎情绪,他还是留了她一个人。
即便电话打不通,哪怕就坐在房间里等一等她,也好......
安在暖垂下眼睛,心情有些失落地玩在房间里地毯式搜索自己的手机,结果好半晌,皆是徒劳。
最后,她又不得不晃悠了下来,想着到楼下的花园里,独自转一转,坐一坐。
人刚走到楼梯口,忽然就听到了来自楼下隐约的交谈声。
“不用了,你们不用把我当做客人,我只是想要自己单独走一走,你们不用管我,有事我会主动叫你们。”
是那个叫封谏的男人。
安在暖整个人停在楼梯上,步子一时间有些迟疑。
她想起二哥昨晚上因为这个叫封谏的男人,跟自己吃的那些莫名其妙的醋,和自己所受的那些惩罚,下意识转身就想走。
结果封谏走一步发现了她的存在,见她只是自己,有些意外地打了声招呼,“在......霍太太。”
安在暖不由得不又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扯出一抹很是不自然的笑容来。
“你好,封先生。”又礼貌地一步步往楼下走去。
身后,佣人们进出频繁,大概是予老知道封谏和他那个父亲一样喜欢斟茶,予老在休息的时候,专门派人送来了斟茶工具和茶叶。
封谏则是皱眉深深地看着安在暖,没了霍屹行在旁边,男人的眼中无声多了几分深邃的探究,半晌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在暖,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那......明姨呢?”
安在暖一时间有些听不清楚他说的那些话,皱眉轻声解释说。
“抱歉封先生,五年前的很多事情,我都给忘记了,希望你可以谅解。”
虽然封谏一直强调和自己熟识,但安在暖还是条件反射般地和对方保持了距离。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见封谏,压低声音轻轻问道。
“不过,封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口中的那个明姨到底,是谁?”
封谏一愣。
几乎是在一瞬间,封谏就明白了。
安在暖对过去五年的所有认知的存在,大概除了一个霍屹行,脑海里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五年任何人事的任何一个点滴细节。
想来,也是霍屹行把她保护得极好。
面对这样残缺遗憾的事情,她居然也可以在他的庇佑下,生活的如今安心惬意平淡。
但,良久,还是轻轻地叹息一声。
“失去记忆,对你来说,倒是可惜了。”
安在暖似乎压根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试着想要说些什么,封谏再度开口说道。
“五年的记忆里,也许有很多被你忘掉的人事,一些事情的真相。如今你忘了,那种享受过去和现在的感受,你自然也没法体会。”
安在暖咬唇,半晌又轻轻地握住拳头。
“封先生,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封谏说着,居然扯唇微微笑了出来。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