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是吧?”他问。
乔奈闷闷地点头。
马宁说行,我知道了。他走前准备顺走乔奈的刀,“这个东西我带走,免得我以后上课提心吊胆。”
乔奈不愿意:“这刀不是我的,我还要还给别人呢,这刀质量好肯定贵,我赔很费钱。”
马宁:“……”
真特么的有意思过头。
……
眼看时间太晚,乔奈关了教室灯,她不和马宁一起下学,因为她还是不喜欢马宁,对方同样不会由于一个协议放弃讨厌她。
两人分前后脚走,乔奈背着书包,心里想着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把刀还回去,免得孟殷讹她钱。
学校路灯明亮,她只顾想心事,面前有人拦住,她走旁边让路,又被拦住,她再让,连续三次,她抬头抱怨:“谁啊!”
灯下人高腿长的孟殷俯着视线盯着她。
刚做完亏心事的乔奈有点怂,心虚地撇开目光。
孟殷唇一张:“我的刀呢。”
她脸腾的发红,显然教室里发生的一切孟殷都知道,搞不好一直在角落看完全程,乔奈瓮声瓮气地回:“书包里。”
孟殷走到她背后打开书包,拿出自己的东西,他将刀抽出一半,反射的寒光一凛,而乔奈和做错事的小孩子似的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寒假培训班的事定了,期末考试紧随月考而来,期末的卷子比月考卷子难度高,乔奈的分数再次亮起多个红灯。
得知后梁教授问:“期考考试要请家长吗?”
乔奈说不用,老师想让同学们过个好年。
也不是谁的家长都像乔奈家的梁鹤译。
果然梁教授感到遗憾,表情虽如以往严肃,眉宇间却是无法掩饰失落,乔奈装不知情,收拾好书包跟着司机坐车去培训班。
年底将至,北城冬日的大雪来临,培训班过年期间暂放五天,寒假这阵子乔奈确实辛苦,不仅在两个培训班间连轴转,晚上回来还有一大堆练习题等着要做。
梁贞从外地回来,吃饭见平时自家冷清的餐桌边竟聚满全家人,显然一愣,他有意让家里人慢慢接纳乔奈,没想到会提前这么早。
总归好事,梁贞当一切照旧,他从容地坐在餐桌旁接过李阿姨盛满白米饭的瓷碗,尽量忽视自己父母略尴尬的神色。
梁贞对这个事问起李阿姨,了解到原委便叫来乔奈来自己房间。
他飞回北城不久,脸上的疲惫一览无余,但首先关心乔奈地道:“培训班会不会对你有压力?我只希望你生活快快乐乐,成绩不是判定你好坏的标尺。”
乔奈否认:“我喜欢培训班。”
她想变优秀,想变成和梁贞一样厉害的人,尽管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不能给梁叔叔丢脸。”乔奈说。
梁贞满是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话,必定没人搭理,连同桌萧玉都参与其中。
再是动作排斥,偶尔撞一下乔奈,不小心把她推到一下,再或者弄不见她的东西,背后取绰号嘲讽。
乔奈骨子里倔,硬是咬牙忍受这些。晚上功课复习的时间越来越晚,几次李阿姨都得敲门提醒她早点睡。
初二生物课程开始讲到青春期变化,班上十三十四岁的男生女生像春天发芽的种子,躁动地破土而出,纷纷要开出与众不同的颜色。
女生们之间关系更好了,有说不完的小秘密,男生们爱开起女孩子的玩笑,扯她们脖子上系的小带子,说隐喻而让女生脸红的混话。
被隔离的乔奈仅仅只成为一个除上洗手间都在座位上算题的人。
梁教授对她的学习进度很上心,连续两次月考下来,培训班功效加持,乔奈成绩总算过了及格线,但离优秀还是差的远。
他仔细琢磨,一个星期去一次培训班太少,平时没有吸收的知识点集中到一天消化实在困难,某天乔奈放学,梁教授带她串门——隔壁现成的优等生,浪费资源多不好。
然后等孟殷洗完澡,穿着浴袍用毛巾揉头发,回房发现自己房门口站着土妞。
孟殷:“……”
他愣了无数秒,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还惊恐的乔奈。
孟殷扭头看楼下客厅,自家老爷子和隔壁梁教授相谈甚欢,对话声音还传到这:
孟老爷子道,哎呀,早听说你们家多了一个小姑娘,过年拜年她没过来我还没见着,这小孩瞧着机灵,以后成绩不会差,你既然看中孟殷,他肯定高兴,绝对教好。
梁教授很是操心的模样,喝一口茶,说着,我这辈子没教育过孩子,就想乔奈能成才。
……
孟殷嘴角一抽,两个戏精。
他抬脚进房,踢开脚边的布偶兔子,对乔奈说:“离我远点。”
乔奈压根不想靠近。别说铁门口几条长舌的大犬,她进这栋别墅看见孟老爷子的一刻便退缩了,孟老爷子年惑古稀,身上决伐的杀意并未随着年龄消淡,眼睛犀利如鹰,他只看眼乔奈,乔奈便紧张得背后冒冷汗。
进到屋,别墅装饰是六十年代的古宅怀旧风格,地上铺着毛地毯,处处有青瓷花瓶和墨画点缀,孟老爷子让她上去找孟殷,她跑上楼,打扫的阿姨指方向告诉她房间是哪个,她以为孟殷在,房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