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呆了，手指还拉着叶昭的衣襟，但是人却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像在梦里一样恍惚。
叶昭肩下那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消失，仿佛比肩上的血色更刺痛人的眼睛，还有方才解衣时那柔软的触感。
柳惜音不傻，甚至很聪明，可此时她多希望是自己太傻想错了。
“这是怎么回事？”柳惜音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明显的颤动。
秋华秋水面色为难，最终还是秋水咬着牙说了出来：“将军她是女儿身。”
这句话打破了柳惜音心中最后的期冀，也撕碎了她多年的梦。
不知何时以泪流满面。
“女儿身？”
“不可能的！阿昭她不会骗我的！这个不是阿昭对不对！”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她！”
原本银铃般的嗓音此时却沾染了悲怆，急切的从喉中冲出，夹杂着细碎的泣音，在这寂静的大帐中挥之不散。
眼见叶昭的状态越来越差，秋华只能硬着头皮劝道：“表小姐，将军确实是女儿身，现在将军危在旦夕，还请表小姐赶紧施救。”
柳惜音看似柔弱，但幼年的经历反而让她心性坚韧，虽然心中仍然悲痛，但强撑着平缓下来。
给叶昭验看完伤势后，柳惜音写了张药方交给两人，然后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秋华秋水此时也不知该如何与柳惜音解释清楚，只能等将军醒后再做定夺了。
红莺怎么都没想到自家小姐自回来后是这样的姿态，整日都是愣愣地，还不时地抹着眼泪，眼睛一直都是红肿的。
以为是小姐太过担心叶昭的伤势，红莺虽然不待见叶昭，也只能安慰自家小姐道：“小姐，叶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小姐莫要因此哭坏了身子啊！”
柳惜音一听她提起叶昭，眼中的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这下可把红莺给急坏了，“小姐这是怎么了？”
柳惜音抹了抹眼角，口中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红莺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红莺虽然担忧，但又不能违抗柳惜音的命令，把桌上已经凉透却没动过饭菜给端了下去，准备热一会儿再给柳惜音送来。
柳惜音已经连着几日没有好好用过餐了，本就纤瘦的身材更显得单薄了几分，面上的憔悴怎么都遮掩不了，她也没有去掩饰，只不过一直把自己关在帐中，也不去看望叶昭。
直到此刻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叶昭竟然是女子，她怎么能是女子呢？怎么可以！
那自己算什么呢？这些年的等待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果真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她怎么可以这般欺骗自己？那年少的许诺恐怕未被她放在心上吧！也许只是一句戏言罢了。
可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叶昭在一起，心里的疼痛却怎么也止不住，她该怎么办？
爱不得，恨不得，舍不得却也弃不得。
“阿昭，你让我怎么办？”
柳惜音像个孩子般将头埋在了膝上，整个大帐中只有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