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带了两套衣服啊?”看着呼啸把衣服挂进衣柜,秦芹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说不出是嫌多还是嫌少。
这间不知道是谁的房间地方不小,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书桌和一个衣柜,呼啸想起那个奇怪的称呼,“鼻涕虫是谁?”
“我表弟,”秦芹皱了下眉,“我二姑的儿子,一个小时候很讨厌的家伙。”
一个很讨厌的家伙能在他们家里留有一个房间?
很奇怪。
只是秦芹明显没有兴致给他多做解释,呼啸只得老老实实换上居家的衣服,然后翻开剧本和笔记本,继续研究。
九点多的时候,王采芹以送咖啡为名进来一趟,呼啸也不知道这一家三口在外面说了些什么,作为一个外人,打搅了好一阵子,也该自我隔离在一个角落里了。
“原来寄人篱下就是这种感觉啊?”呼啸抓着头皮,坐在沙发里有一半时间都欠着小半个屁股,两只眼睛盯着那对夫妻的表情,观察和思考他们在想什么。
他有点后悔答应跟着秦芹
一起过年了,自己一个人多自在。
十点多洗漱,十一点不到就爬到床上准备睡觉了,这是他之前极少尝试过的早睡,用小号上微博刷了一个多钟头,实在没别的玩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呼啸就跑了出去,除了锻炼身体,他还摸清了附近的地形,只是大年三十的早晨,那些买早点的摊点没了,他两手空空地跑了回去。
出来一个多小时,回去就发现早饭已经做好了,王采芹现包的馄饨,秦志国带着老花镜,把手机举在眼前小半米的距离,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
秦芹还在赖床。
“小呼啊,早饭好了,你去叫芹芹起床吧,”厨房里的王采芹提高声音。
“好,”呼啸顺嘴答应之后才发觉这是个坑,一个成年男性擅闯一个成年女性的闺房是一件对彼此关系很有要求的事情,重要的是那个女人还在睡觉,万一她喜欢睡觉不穿衣服呢?
要不,关于这个问题问问她父母?
会挨打的吧?
想了想,呼啸认为激怒这两位打不得的人物犯不着,注意到秦志国还在刷手机,丝毫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大概率他这一趟是低风险的。
“咚”“咚”,两声试探,呼啸推门进去,秦芹的卧室是玫瑰粉色的,很像她本人的颜色,床头正上方有她本人的半身艺术照,他从来没见过秦芹展现出那一面的自我,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那就是“风情万种”。
她双手抓着一束玫瑰,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披在后面,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系住,一袭白衣,一抹红唇……
一个绝艳的女人。
“喂,”呼啸轻轻碰了碰被子,“起床了。”
秦芹以一种诡异的卧姿蜷在被子底下——大概和抱窝的老母鸡差不多的姿势——呼啸的叫声太小了点,秦芹丝毫没有动静。
一回生二回熟,呼啸决定这回认真些,用力拍了两下被子,“大姐,起床了!”
“你很烦哎,”秦芹的声调压得很低,做出很凶狠的声音,“这是我家,这是我的假期,我要睡觉!”
说得很有道理,但呼啸更想把她叫起来了,“妈做馄饨了。”
“加上定语,那是我妈,”秦芹抬起一半脑袋,“你小心点,再胡言乱语,等假期过去我收拾你。”
这份威胁很有可能成真,呼啸只能认栽,毕竟是自己的经纪人,站的地方也是人家的地头,说话不硬气,他掉头出来,“伯母,芹芹太累了,让她再睡会儿吧。”
忍着古怪的气氛,呼啸似慢实快地吃完了一碗馄饨,“那个,伯父伯母,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他们两个看得出来,这个小伙儿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不自在,其实他们也是,王采芹笑着答应了,不过在他出门前,“小呼,你午饭想吃什么啊?”
“只要是您和伯父做的,我都喜欢,”呼啸憨憨一笑,出门去了。